溫語看著這樣的視線,一下子驚慌起來!
為什麼?
裴夫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這樣的可怕,她隻覺得頭皮都跟著發麻了!
“我從未想過,但是您,居然對兒子我用陰謀,故意支開我,故意撿這個時候來找小語!媽,您不覺得,您其實很過分嗎?小語是我未來的妻子,威脅她,就是威脅我,侮辱她,比侮辱我更讓我難堪!我如果不能保護自己的愛人,就不配是個男人!您教過我頂天立地,教過我堅持,教過我想要的,就要拿到手!我按照您的要求堅持我要的,錯了嗎?”
“你對得起你郝叔嗎?”裴夫人麵帶著哀傷。“你對得起我嗎?我含辛茹苦把你們三個拉扯大我容易嗎?她是誰的女兒,你們能在一起嗎?”
溫語一愣,有些不解。
裴少北眼中劃過一抹驚慌,大聲回答裴夫人。“她是誰的女兒對我來說不重要!我跟她生活一輩子,不是跟彆人!”
他的眉頭微皺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卻是坦蕩的說道:“我有什麼對不起郝叔的?倒是您,的確不容易,可是那是你選的人生道路不是嗎?我爸對你好不好,也是你自己選的!你把你的選擇造成的後果強加給我買單,您又對得起兒子我嗎?”
“你,你真是反了!她就那麼好,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把你迷住了?”裴夫人指著溫語,厲聲道:“裴少北,你要是敢跟她在一起,就彆怪媽媽做出非常手段!”
儘管裴夫人很生氣,可是她還是刻意的壓低聲音,不願意在安靜優雅的咖啡廳裡咆哮。她在努力維護她的形象。
“是!我被她迷住了!鬼迷心竅也好,怎麼都好!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您當年對我爸爸的感情!我最後再說一遍,是我糾纏著溫語死乞白賴要她嫁給我的,與她沒有關係,您不要再來找小語,如果還有下次,就真的不要怪我無情了!我帶著她再也不會回裴家,像裴啟陽一樣,結婚生子,裴啟陽結婚生子這麼多年,你們不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嗎?還有你們在意的,那是你們的恩怨,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憑什麼要為你們的行為買單?再說我又不在北京生活,我明天去哪裡還不知道,你們擔心的麵子問題,在我這裡看來什麼都不是!您的非常手段是什麼?媽,我是你的兒子,你有非常手段,我也有!父母想要贏兒女,除非父母不合格!父愛母愛不偉大,而我,如果想做,沒有做不到的,隻是我不想做而已!因為你是我媽!我暫時不想當不孝子,道德要求我做個孝子,但如果代價是以失去我深愛的人的話,我也隻能帶著她離開了!”
“你想氣死我們?”裴夫人尖聲低叫。
溫語一個瑟縮,她覺得自己真的成了罪人了,讓裴少北這樣跟他媽媽說話,一切都是她的錯,裴夫人要恨死自己了!她不由得有些悲哀起來,甚至懷疑,自己跟著他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沒有!那是你們太愛生氣了!還有,我爸去錦海了,您該知道我爸去乾什麼了,你不跟去看看嗎?您放心他了嗎?”裴少北丟下一句話,拉著溫語離開了咖啡廳,直奔電梯上樓。
裴夫人怔忪了一下,整個身體明顯一晃,她在回味著剛才兒子的一句話,他去錦海了?!裴震他去錦海了?!
她突然慌亂起來,眼神有些慌亂,甚至有些狼狽,她抓起手機,手卻是顫抖的,慌亂中,她按著號碼,那邊是裴震的秘書。
“夫人,您找部長?部長說他累了,不接任何電話!”秘書很是恭敬地說道。
“他,呃!你們在哪裡?”裴夫人努力讓自己平靜些,可是語氣還有一絲的顫抖。
“再去機場的路上!”秘書恭敬地說道。
“......”深呼吸,裴夫人閉上眼睛,輕聲:“知道了,小徐,照顧好你們部長!”
“是!夫人!您放心吧,我們一定照顧好部長,提醒他不熬夜,少抽煙!”
“那就多謝了!”裴夫人掛了電話,手機擱在了桌上,端起咖啡的手是顫抖的,杯子裡的咖啡差點溢出來!這麼多年了,他在意的還是那個女人,他從來不曾忘記過顧錦書,即使在過去了三十五年多,他依然想念的是那個女人!裴震,難道這些年的付出,我就不如她嗎?裴夫人又放下咖啡,雙手環住自己的臂膀,垂下頭去,陷在沙發裡!
聽說,雙手環臂這樣維持一個姿勢的女人,心裡是沒有安全感的,而她林向輝,這麼多年,人生大半輩子的付出,為他養了三個兒女,個個優秀,可是她的心裡是踏實的嗎?
她多想做一個依偎在自己男人懷裡的小女人,可是——
她是林向輝,不是顧錦書,這樣的殊榮,裴震又怎麼會給她?這些年,她守著的男人,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啊!
他去錦海了!而她——
深呼吸,她又抓起電話,飛快地撥號,對著電話道:“高秘書,幫我訂回錦海的機票,公司會議交給劉特助來主持!我三天後回來!”
說完,林向輝抓起包包,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