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林紫陽麵色陰鬱的駭人,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猙獰著一張俊朗的臉龐,扭曲的神色看著許晏來。“許晏來,我告訴你,邪不壓正~!”
“何為邪,何為正?”許晏來嗤笑一聲。“林紫陽,你保護你的家人,我也要保護我的家人。在我看來,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那才不是人!況且我們許家任何人出事都可以,唯獨我姑姑不行!老爺子哪裡我無法交代。”
“前提是那個人得是人,你保護的家人也不過是畜生一個!做出那麼惡心那麼陰險的事,那樣的畜生你保護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看在以往的交情份上,我不想說你,現在離開這裡,我不想跟你吵!”
因為聲音過於響,溫語在病房都聽到了,她聽到許晏來想要見自己,林紫陽不讓,她猶豫著,想了半天,走過去,拉開門。
許晏來一眼就看到身穿病號服的溫語,她站在門口,臉色微白,過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的瘦弱。一雙眼睛有著平靜無波的寧靜,看著他,聲音沒有多少起伏,隻是淡淡地道:“許先生,你要見我?”
一刹那,憤怒的情緒瘋一般的溢滿了胸口,林紫陽噌的一下就走過來。“小語,誰讓你出來的,進去!”
“沒關係!”溫語給了林紫陽一個安慰的神情。“我想知道許先生找我何事?”
“單獨談談?!”許晏來也是不疾不徐地說道。他倒是很意外,這個女孩子見到他很安靜,沒有恨意的眼神,她很冷靜,那種冷靜裡有著不屑,有著可憐和同情,卻獨獨沒有恨!她在不屑他,這是溫語的眼神給予許晏來的感覺。他以為她會恨自己,可是她隻是不屑他,真是有趣的女孩子!
因為聽到了許晏來跟林紫陽說的話,他在保護他的家人,將心比心,她能理解許晏來為許以清做的,隻是很可憐這個男人因為要保護家人就是非不分,一不過是個可憐人而已。
“好!”平靜的一個字,溫語對許晏來道:“請進吧!”
“小語!”林紫陽有點擔憂。
溫語搖頭。“我想聽聽他說什麼,你們都在外麵,不怕的。”
林紫陽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的電話響了,他一看電話,神情立刻柔和很多,握著電話的手甚至有些顫抖,他深深地看了眼溫語,隻好點點頭。
“你去接電話吧,我跟他談談!”溫語覺得他電話一定很重要,看他眼神都柔和了,或許是他喜歡的人的電話吧。
“有事叫我!”林紫陽去接電話了。
房門關上,溫語回到自己的病床邊,示意許晏來坐在沙發上。“許先生請坐!”
許晏來真的很意外,那天不是沒看到她對姑姑許以清說的話,在那樣的時候,她一個女孩子爆發出的悲慟的卻又同時理智的思維,讓他欽佩。而她在大雨裡維護郝向東尊嚴的時候,讓他感同身受。許家的尊嚴,他也是在維護著。不講條件的維護著,尤其是對許以清,全家人都在不講條件的維護著。而一些事情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明知道錯了,卻還是要錯下去。
許晏來坐在沙發上,並不著急說話。
見他不說話,隻是打量自己,那種眼神,完全是審視的,甚至帶著一點懷疑。
單就外貌來說,溫語不比程子琪漂亮,卻因為眉宇間透著柔弱和一份矛盾的剛強讓她看起來格外不同。許晏來閱人無數,隻見過一次溫語處事的方式,卻是印象深刻。聽說她之前給郝卿獻過血,因為姑姑的原因流產後又給郝倩鮮血,在緊要關頭爭取了救命的血液,讓郝倩得救!這些,他很感激。
“溫語,拋開恩怨,我個人很欣賞你!”許晏來沉聲道。
溫語並不接受他的示好,隻是淡淡地說道:“承蒙許先生看得起,很抱歉我並不需要你的欣賞,”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尤其是是非曲直不分的人,我覺得被這樣的人欣賞是種恥辱。所以,許先生,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還是把你的欣賞留給彆人吧。”
許晏來不怒反笑,輕笑道:“你倒是個直率的女人,很有趣!”
溫語那雙眼睛裡全是冰冷的顏色,瞳子裡染著一絲不尋常的褐色,沒有一絲的慌亂,隻是看著他,而後平靜地說道:“我想有趣這種詞用在我身上真的不合適,應該用在許先生身上比較合理!”
“哦?何解?”許晏來挑眉。
“許先生這樣維護自己親人的人,可以不顧及法律和道德的約束,不是更有趣嗎?我隻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哪裡敢稱之為有趣?”
“呃!口才不錯,聽說你學中文的!”許晏來也不惱怒,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許先生既然說有事找我,那就直言吧。彆拐彎抹角了,我不喜歡浪費時間!”不理會他,溫語冷漠的開口,他們許家為了維護許以清,竟然誣陷裴少北。
“痛快!”許晏來笑,而後直言:“你母親的骨灰在我手上!那天被我我姑姑摔的不是真的!”
聞言,溫語的神情一怔,一雙眸子瞬間無法言說的滋味在心頭湧動,她的視線看著許晏來,在揣測他的話的真實性,她看到他眼神堅定,沒有一絲躲閃,她便知道,那是真的了。也隻是一瞬,溫語眸光微閃,淡淡的看向許晏來,淡漠的勾勒起嘴角,“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