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煩。閉嘴!”程靈波終於火大的吼了一句,如果不是為了畫那個真人的全身骨骼,她真想遠離他,這根本就是個妖孽。
“嗬嗬--”裴啟陽先是一愣,繼而晴朗的爆笑聲從旁邊出來。
她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雖然是在生氣,可她臉色還是很冷淡,隻有微皺的眉宇和拔高的聲音看出她的火氣。摸了把自己的下巴,裴啟陽聳聳肩,含著濃濃笑意的聲音飄了過來,“我很煩嗎?”
“太羅嗦!”程靈波忍不住的低咒一聲,淡漠的轉過目光,看向裴啟陽,似乎想質疑他為什麼要讓她煮飯,她控製飲食控製的很累了!
他要她煮飯,那分明是挑戰她的忍耐力,她好不容易得到改善的暴食行為,她真的沒信心控製下去了。
似乎察覺到什麼,他也瞥了她一眼,對上她的眸子,然後道:“你怕自己煮飯吃的多?”
程靈波一愣,他怎麼看出她心底的想法了?!
“我可以看著你,不會讓你多吃的!”裴啟陽眨了下眼睛眼珠黑得如瑪瑙,黑發有絲綢般的光澤,那樣璀璨,薄唇揚起,將視線轉向前方的道路。
這樣的笑,很溫暖,沒有絲毫的邪肆,也沒有任何的調侃,隻是很溫暖,甚至於眼底都似乎有一層她看不出的溫暖情懷。
她心裡一驚,這個男人就是個妖孽,他幫她克服了在人群中緊張的情緒,也控製她的食欲,他還幫她買過衛生巾,他很壞,長了一雙桃花眼,會放電,無數次親她,可是他又給她一種妖嬈而溫暖的感覺。
程靈波愣了下,他把自己當女奴了嗎?
裴啟陽挑眉,聲音抬高:“怎麼,不想畫了?”
程靈波站在一旁,掃了一眼懶散的坐在沙發上的裴啟陽,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需要笑的這麼yindang,露出潔白的牙齒,讓她有著一拳揮過去的衝動。他根本是給自己找了個伺候他的女奴,美其名曰說讓自己畫畫,根本是方便他自己!
“小胖子,你好像很不情願給我煮飯是不是?”裴啟陽坐在沙發上,把腿橫在茶幾上,曲起手指輕扣著沙發椅背,邪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一抹蠱惑人心的性感笑容,沙啞著嗓音道:“我看我們是不是需要溝通一下?你要畫我的好友,董老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走哪裡我都帶著他,給你畫是看得起你!”
程靈波抬起淡漠的目光,冷眼睨著裴啟陽俊朗的笑臉,沒有感情的道:“我不需要你看得起,我隻要畫畫!我看這個董老跟著你,才是倒黴!”
“怎麼說?”突然,裴啟陽的笑容有些僵硬,忽然發現他怎麼跟不上小胖子的思維。
“為什麼你不火化他?”
裴啟陽一怔,清了清嗓子,坦然一笑,目光若有所思的掃過程靈波胖胖的身子,嘴角笑容加深,道:“因為董老愛上我了,非要跟我人鬼情未了,生生世世跟著我!你說,麵對這樣的感情,我怎麼能拒絕呢,是不是?”
說的如此邪肆而不著調,裴啟陽期待著眼前這個小胖子,會以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自己。
可惜,程靈波麵容上沒有一點的變化,隻是嘲諷的冷斥一聲,麵色冷漠的道:“那你一定被他爆過菊花吧!”
掩飾的輕咳了幾聲,裴啟陽哭笑不得瞪著眼睛看程靈波,這小胖子偶爾說句話會氣死人,她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被鬼爆過菊花的你是頭一份吧。”想嚇唬她,他也不看看她信不信,她從來就是無神論者,膽子大的很。
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裴啟陽徹底的呆傻住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一陣疼痛氣息的傳了過來,他沒有做夢,這小胖子真的是說了冷笑話!讓他哭笑不得的冷笑話。
“孩子,你確定我們在討論的是同一個問題嗎?”裴啟陽扭曲著麵容開口,雖然他很想笑,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是你在討論你跟一具骨架子的愛情!”程靈波眼中的鄙視加深一層,對於濫情的男人,她鄙視到底,對於又濫情又悶騷的男人,徹底的踢飛,如果不是想畫到那副完整的骨骼,她一定不會這麼屈服。
“好吧,去煮飯!我餓了!”敗下陣來,裴啟陽瞬間又恢複了他平日的自信和懶散,對著程靈波溫柔一笑,沉聲道:“小胖子,你最好煮的好吃點,讓哥哥我吃爽了,不然,休想畫到董老。”
“我從不糟蹋食物!”她淡然的開口,提著菜進廚房。
她先進去食物歸類好放冰箱裡,然後去洗手間把洗漱用品一一擺上,她不是想乾活,也不想伺候他,隻是想快點畫畫。
她做這些的時候,他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她進進出出的身影,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係上圍裙,她動作利落的把他不知道何時買的食材從冰箱裡拿出來,油悶大蝦,嗆炒萵苣絲,乾煸四季豆,番茄牛柳,玉米濃湯。
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時,裴啟陽似乎在浴室裡洗澡,而這時,門鈴響起來。她過去在浴室的門上敲了兩下,道:“外麵有人按門鈴。”
他穿著浴袍一手拿毛巾擦著頭發從浴室裡出來,道:“去開門,大概是物業。”
因為這裡沒人來,也沒人知道他在這裡買了套房子。
程靈波隻好去開門,門開後,一陣濃鬱的香水味道飄來,如此刺鼻,她和門外站的漂亮女人皆是一愣,還是程靈波先反應過來,淡淡地問道:“你找誰?”
“我就找他!”女人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裡麵穿著浴衣的裴啟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