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了很久了!”程靈波語氣淡漠:“你在哪裡?”
“你們學校門口!”他說。
“我現在出去!”她收拾了下,提了個包。
“丫頭,我是認真的!”他在電話裡說道,什麼表情靈波不知道,但可以想象他此時的表情,必然是少有的認真。
“我也是認真的!”
“咱們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彼此都能明白彼此心裡的事,嗬嗬,我等你!來我懷中!”
“很惡心,這話!”程靈波語調低沉,眼底卻閃過一抹不確定,認真,隻是認真做一場,而不是一生一世!
而她,縱然渴望一生一世,也不信這世界還有一生一世!
親情尚且不能一生一世,況愛情乎?
隻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無論承認與否,十八歲的她,也有著一顆青春躁動的心,叛逆而無所畏懼。總是要見麵,總是被撩撥,倒不如真的做一次,至於結果怎樣,那不是她能左右的。
“我覺得這是最甜蜜的情話了,一般人我不跟她說!”那端還在賣弄。
程靈波壓抑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是明白了,這位少爺真是太自戀了,隻要他勾勾手指,她就得一下撲過去,饑不擇食,犯花癡,那樣他就可以躲在後麵哈哈大笑,洋洋得意了。
程靈波走到門口時,就遠遠地看到街道上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的車子,她一直意外妖孽是炫目的,嫵媚的,他的車子應該是炫目的,紅色,寶藍,或者黃色,最起碼也是白色,但,他卻選擇了黑,穩重的黑色。她反而不知道妖孽到底是何等性情了!
程靈波遠遠地看了一眼,不知道那個妖孽在那裡等了多久了,這次沒進校園,而是乖乖地在校門外等候。
程靈波朝著車子走了過去,走到門邊,也不見動靜,等了一會兒,然後直接拉開車門,裡麵的人正在抽煙,門一打開,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裴啟陽的臉上還有一些沒有來得及退卻的深思,就那麼深邃的望著程靈波。
“走神?”程靈波冷冷地問了兩個字。妖孽也會走神?學會深思了?
裴啟陽撲哧一聲笑了,熄滅了煙,臉上飛快的流轉出動人心魄的迷人笑容,俊眉一挑,“丫頭,難道哥哥我就不能破天荒的深思一次?”
他的聲音異常的沙啞,聽得程靈波心頭一顫,趕緊彆過臉去,把視線轉向窗外。
裴啟陽勾起唇角,笑了下,轉頭看她,眨了下眼睛。“嗬嗬,打扮了嗎?很漂亮!”
程靈波今天了一條A字群,上麵一件淺灰色的翻領小毛衣,白色的吊帶在裡麵,頭發梳了個簡單的馬尾,劉海很長,可以遮住眼睛,但可以看得出,不像平時那樣隨意。
“丫頭,專門為見我準備的嗎?”裴啟陽又問。
程靈波轉過臉來,對上他一雙深眸。
在黃昏的夕陽餘暉映照下更襯得他濃眉深目,目光流轉間,說不儘的意態風流。
整得程靈波都跟著一晃神。
“嗯?”裴啟陽湊近了一些,語調突然低沉下去:“你突然這麼美,我怕我真的現在就會把持不住,丫頭,你真的很漂亮!”
他語氣裡要多認真有多認真,而看她的眼神,深沉的不想話。
程靈波發現自己竟被他看的有點緊張,她盯著他的視線飛快地一個下移對上他的胸膛,下移的瞬間突然怔住了,因為她看到了裴啟陽的淺粉色的襯衣上沾染上的大片血跡,那一刹,她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懸起來:“你受傷了?!”
“關心我?”他笑了起來,語調邪肆:“是呀!受傷了,傷了心臟,肝臟.....被你傷的,全身都不舒服,心裡可難受了,肝肺也是。”
那的確是血的味道,很濃重的味道,程靈波皺眉,瞪大眼睛看著他染血的地方,伸出手要去檢查,裴啟陽卻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不是我的血,彆摸,臟!”他的語氣很淡,聲音裡卻有著溫暖,沒有繼續逗弄她。“我怎麼可能讓自己流血,彆人的!”
程靈波頓時鬆了口氣:“誰的血?”
裴啟陽的視線望向她的眼眸深處,表情波瀾不驚,讓人看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一個爛人的!差點耽誤了我的大事,本來今天可以早點來接你的,但遇到個爛人,打了一架,見血了!”
程靈波忍不住動了動唇:“你就不能換件衣服嗎?”
穿著一件血衣到處晃,看得每個人都毛骨悚然。隻是程靈波並不害怕,隻是有點排斥血的味道而已。
裴啟陽笑了,笑得玩味,眼底一片黑色。
低頭掃了一眼襯衣上的大片血跡,血腥的氣味未散,裴啟陽笑語焉焉:“沒來得及!我這不是怕你等急了嗎?趕著接你,又遇到突發狀況,差點被人打了,幸好我腿腳利索,揍彆人一頓,這血就是那孫子的!想起打了他,我就覺得刺激!那孫子想打我呢!結果被我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