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她三個人住雖然人多嘈雜,但是三個人加起來也沒有你一個人讓我覺得危險!”冷冰冰的嗓音從紅唇裡吐出來,程靈波目光看了眼宿舍,麵容除了冰冷外,此刻還多了分冷厲。
裴啟陽一怔,倏地轉過臉來,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程靈波,明明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莫名的,他竟感到她離自己很遠!這樣的感覺讓裴啟陽很是不爽!
不等裴啟陽開口,程靈波繼續道:“你要是想找一個床伴,才這麼利用我,隨你!反正我也無所謂!”
這樣的話,讓裴啟陽俊美的臉上的線條,此刻猙獰地擠在了一起,他深幽的視線裡此時晦澀如同深潭,倏地攥緊了拳頭,漠然的,一瞬間,原本有點低沉的臉上此刻更加的陰沉了,唇邊勾勒起一抹冷笑:“你就這麼認為的?我找床伴需要帶回家嗎?”
“如果你覺得去酒店刺激,我們也可以去酒店!”程靈波倏地轉過臉來,麵容冰冷的凝視著裴啟陽那帶著譏諷和冷沉甚至還有一絲複雜的俊顏上。
裴啟陽看了一眼程靈波,漠然的程靈波,目光倏地凜冽而充滿了寒霜,一字一句地道:“改天咱們去酒店試試,既然你這麼喜歡在不同場合的話,我隨時奉陪!”
程靈波仿佛十分不耐,語氣亦是冷冷的:“那還不如去廣場,請人觀察,做一場行為藝術!”
“哈哈哈--”一陣狂野的笑聲在頭頂響起。“你想的美,我的東西,豈能隨便給彆人看?誰他媽看了老子剜出他的眼來!”
被裴啟陽那突兀的笑聲弄的有點錯愕,程靈波皺著眉頭,冷冷地看他一眼。得出一個結論,此男,又多了個特質,霸道,大男子主義。
裴啟陽忽然伸手抓住她的小手,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非常的用力。再然後他一手提著行李箱子,一手牽住程靈波,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上了車子,裴啟陽不疾不徐地開口:“我不管你想什麼,記得,每天按時回家!”
程靈波轉過臉去,“何以為家?”
“有男有女!”他說。
程靈波冷笑,“那公廁也是家了!有男廁有女廁!”
“那你說什麼是家?”他反問。
程靈波漠然,良久,輕聲道:“沒有人離開,隻要一轉身,家裡永遠都有人在!不說決裂,不會吵架,不會拋棄,才是家!”
裴啟陽望著她,再然後皺眉,寂靜無聲,過了一會兒,車子打著火,開了出去。
程靈波自嘲的告訴自己,彆妄想!
回去的時候,她跟在後麵,裴啟陽提著她的箱子,走在前麵,上樓梯的時候,她怔怔的看著裴啟陽堅定如山的背影,他背對著她,悠然地開口:“從今天開始,我不回家的時候,記得給我亮一盞燈,隨時在家裡等我!”
什麼跟什麼?程靈波徹底的愕然。
他的意思是她得在家裡等著他,他卻不等她?
憑什麼啊?
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疑惑和不屑,裴啟陽打開門後,把行李箱放在門口,然後伸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視線也緊緊地鎖住她的臉,“記住我的話,不然,得罪了我,我可是會不遺餘力地收拾你一人,你知道我玩人,不會手下留情的!丫頭,你得在家等我,每天!”
“你有病!”幽幽地開口,程靈波目光怔怔的落在裴啟陽的臉上,隻是一股暖流慢慢地從心底湧現而出,被握住的小手忽然反握住他溫暖而剛硬的大手,縱然在堅強,可是當聽到這樣的話時,那一刻,千絲萬縷的情緒澎湃在胸口,難以平靜。
每天,在家等他!
她似乎早已沒有了家,跟姑姑相依為命的日子,姑姑給了她家,她,不曾有自己的家!家這個字,對於程靈波來說,從來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太冷漠,也太溫暖。她怕,好事總是不屬於自己,太容易曇花一現了!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絕望,讓她開始明白除了自己,她沒有刻意依靠的人,所以她變得冷漠,變得堅強,變得狠,變得決絕。
看著被程靈波反握住的手,裴啟陽的麵部線條軟化下來,大手緊緊地包裹住她的小手,他突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樣一個程靈波,要的不是一句承諾,她要的是行動,是溫暖,不可以拋棄她,不然不要招惹她。他怎麼可以自大的以為她是不屑他的任何承諾的呢?
安靜的氣息纏綿的在門口回蕩著,安安靜靜的。
“那誰等我?”她握著他手問。
他撲哧樂了!低頭親了下她的唇:“果然是個知道不吃虧的丫頭,當然是我等你了,難道你希望彆的男人?想一下都不許!這方麵我還是很傳統的!你必須等我,而基於公平原則,我也會等你!”
沒有再說什麼,程靈波鬆開他的手,提了箱子進臥室,整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