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欠你。”曉水很平靜的回答。
肖恪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我不欠你。”楊曉水昂著頭看著他,眼神悲憫,“肖恪,我呆在你身邊,看你的臉色受你的刁難你的虐待不是因為我覺得虧欠所以在贖罪。肖恪,我如果恕罪,會去加拿大纖黛的墓碑前!而我,隻是因為愛你,想在你身邊。所以我才在這裡任你虐待和羞辱!我隻是不想看到你難過,不想看到你為了纖黛的死而終日陷入矛盾糾結裡!三年,我過著怎樣的日子,也該兩清了,不是?”
“兩清??!”肖恪瞪著眼睛像要把她吃掉,額頭上青筋暴起,“你拿什麼跟我兩清?纖黛的父母隻有她一個女兒,她爸爸為了她移民離開,大好的前程都因為你而俱損,他們家遭受無妄之災,廣受世人非議!纖黛那樣乾淨的女孩子,因為你而被人糟蹋,楊曉水,你現在跟我講兩清?你覺得可能嗎?”
他說完,像一頭憤怒的雄獅,直接撞擊著她纖弱的身體。
“肖恪!”楊曉水吃痛地低叫,臉色瞬間慘白。
她戰栗的幾乎撐不住,隻覺身體和心臟劇烈的疼痛讓人瑟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響起:“你公平一點,qiangbao纖黛的人不是我!我沒有長男人那個東西,我隻是想要遠離你們,她一再找我,明知道我當燈泡很辛苦,卻還是要我去當燈泡,誠然她的遭遇跟我有關,我愧疚是我的事!但是真的追根求源,你們沒有錯嗎?我隻不過是想要活的像自己點,遠離你們,不看你們,不遭你們煩,難道也錯了嗎?你說纖黛的遭遇,你說伊家的遭遇!那麼我這又何嘗不是?你的纖黛所遭受的,隻是一夜幾次,我卻是三年來,長久如此!你這樣對我,我身體的疼,比纖黛疼一萬倍!而我心裡的痛,不比你的纖黛少一分一毫。”
“那是你自找的!你若不跟她吵架,你若不跟她鬨脾氣跑出去,她若不出去找你,她不會那樣!況且糟蹋她的那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是!沒好東西!那麼你呢?你就是好東西嗎?肖恪,好吧,我活該,你如今怨我怪我!我錯在何處?我讓她去找我了嗎?我不要跟你們一起參加活動,那樣也錯了嗎?我那樣錯了嗎?我不願意看見你們,也錯了嗎?十五歲的我,不願意看見自己喜歡的大哥哥喜歡自己最好的夥伴,我選擇逃避而不是拆散你們,我錯了嗎?肖恪,你這些年受得煎熬,我一樣沒有少過,我每晚做惡夢,夢到的都是纖黛被人qiangbao的畫麵。你每次對我qiangbao,我都都會做那樣的噩夢!你知道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我寧願那晚被人輪jian的人是我,也不是你的纖黛!那樣我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我死也好怎樣也好都是我的錯,我不用長時間受這樣的煎熬,苟延殘喘還得強顏歡笑。被一個人qiangbao數年,跟被幾個qiangbao一完比起來,我寧願用一晚換幾年!我之所以愧疚,是因為我還有良心!”
“你說什麼?!!!”肖恪隻覺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
楊曉水疲累至極,一字一頓的說:“肖恪,我愛你,從十三歲到二十歲,七年時間,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愛著你!可是,愛已被完全消磨掉了!我人生的三年,從十八歲,到現在馬上二十一歲,三年時光,我毫無尊嚴的匍匐在你的腳邊,像隻狗一樣,我們是不是該兩清了?我沒有更多可以給你的了,沒有了。放了我,讓我走。”
“放了你?那誰來放了我?”肖恪愴然攻擊她,又是一個重創,她的身體更加的受不住。“我的纖黛死了!這一輩子,我再也見不到纖黛了,我跟她陰陽相隔,隻能靠照片思念她時,你叫我怎麼辦?”
“肖恪,你怎麼辦?你還有一群美人兒呢!你即使愛著纖黛時,不也跟喬棲發生了關係嗎?是!你們男人把性和愛分開,可是女人不一樣的!女人是把愛和性高度統一的!你不愛我,碰我!不隻一次在我身上尋求快感!你,又如何對得起你的纖黛呢?”
肖恪心痛如絞,合上眼:“是!我對不起她,我早他媽對不起她了!但你欠她的,我要你還回來!”
楊曉水哀然,越是難過越是笑得燦爛:“我還的還不夠嗎?”
那笑容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燦爛和刺眼,肖恪感到心頭劇痛,很不舒服,他倏地閉上眼睛,在她身體裡很是快意地抽插,如此淩厲,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的用力,仿佛要把她撕開一樣的凶殘!
“不夠,永遠不夠!”
楊曉水扭過頭,不去看他閉上的眼睛,不去看他糾結的眉宇,她的手成拳死死抓住床單,“肖哥哥,到如今,你還是當年那個寵愛纖黛的肖哥哥嗎?”
肖恪倏地停住了身體,一刹那,又忽然用力撞擊著她。
當年--
忽然就想起那些年,那些白衣飄飄的年代,纖黛和楊曉水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一起跟在他身後的日子!那時多溫馨,多快樂!可是快樂和溫馨是一去不複返的!下地獄了,早他媽下地獄了!~
那時的楊曉水會揚起燦爛的笑容,一樣的笑容燦爛的沒有絲毫憂愁,她看著他意氣風發地告訴他:“肖哥哥,我和纖黛去考美院,她學國畫,我油畫,我們將來是要一起舉辦畫展的!全世界尋回展覽,成為最有潛力的青年畫家!到時候你彆忘記給我們捧場啊!”
那時,她說她夢想的時候,纖黛隻是扯扯唇角,而楊曉水的臉閃閃發光,讓人不能逼視。那樣的高潔、真摯、富有激情。
而現在,她還是堅韌不拔地考上了美院,笑容依然燦爛卻多了抹耐人尋味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