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靈波看著他,低頭,垂眸,沉默起來。
半晌,他沙啞著嗓音,清晰質問--“你知道什麼?!”
她抬起頭,狼狽著,想要開口,卻發現,他已然,皺著麵孔,隱忍著發紅的眼眶中的霧氣,聲音沙啞地問著她:“你知道什麼?”
她看著他,把頭小心翼翼地抵在他的胸口,安靜依賴的姿態,像個孩子一般,帶著無措:“知道啟不是不要靈波!”
空氣中,嘎嘣一聲響。什麼東西碎了!
裴啟陽緊緊地抱住了靈波,猛地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卻因為巨大的壓抑,一滴眼淚滾燙掉落,落入了程靈波的發絲間。
“我要去洗碗了!”靈波突然推開他,語調平穩地開口,然後搜尋肖恪和楊曉水的影子。
此時的肖恪把楊曉水堵在了廚房裡,一臉嚴肅地看著楊曉水。
廚房裡隻有楊曉水和肖恪兩個人,空氣都變得稀薄。
楊曉水不自覺的僵了身體,站在原地,有些躊躇不安。她望向肖恪,發現他也正在望著她。那目光帶著審問,如箭一般朝她刺了過去。他開口道,“這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在這裡上了你!”
楊曉水被說的一滯,低著頭不再去看他。
“啞巴了啊。”肖恪正視著她,薄唇輕吐出這麼一句話。
楊曉水咬牙迎上,堅決說道,“很抱歉,我不知道說什麼。”
她說著,反射性的後退了一步,沒想到肖恪又湊近了一步。
“又不讓你表白,你裝什麼?”肖恪挑了挑眉,冷聲質問。
楊曉水十分氣惱,倔強地說道,“以後我們還是不要碰麵的好!”
“誰想跟你碰麵啊!”肖恪冷哼一聲,輕飄飄地開口,鷹眸如炬:“丫去法國留學就一副得瑟樣啊?下次再煮魚個彆人吃,老子滅了你!”
“..........”
“沒話說嗎?”肖恪緊迫盯人,不打算放過她。
楊曉水盯著灶台,其實是慌張,“是沒話說。”
“記住我的話!”說完,肖恪朝外走去。
靈波剛好收了碗要進廚房。
肖恪一看她,目光轉向裴啟陽,“丫親夠了嗎?沒看到家裡還有彆人嗎?動不動就shou性爆發實在不是好習慣!”
“你這才從良幾天啊?我在我們自己家裡做什麼還要跟你報備?你在我家才是得老實點,跑廚房去找人家小女孩麻煩,丟人不丟人啊?”
“老子願意,她還沒說什麼呢,你鬼叫個屁!”肖恪說完,低頭看了眼靈波,其實剛才一刹那,裴啟陽說完後,他還是有點擔心靈波的。
因為靈波的反應,他有一絲了解,靈波的冷靜,順從完全超出他的預想,這女孩一向冷情,雖然比起那人的冷清睿智有所不及,但是,至少卻也敏感聰慧通透。她應該也是看出了裴啟陽的無奈吧!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丫到底為什麼來了這麼一出,但是終究是懂了!
裴啟陽也是很震驚靈波的表現,究竟是他猜得過淺,還是她藏得太深。
裴啟陽剛好接了個電話,好像是辭職的事,他在法醫鑒定中心辭職的事。
肖恪湊了過去問靈波。“我交給你的事,辦了嗎?”
“嗯!”靈波點頭,表情更加淡漠。
“後期我還會給你的!你還得幫我。”他又道。
“知道了!”靈波再度點點頭,收拾桌上的碗筷,躲進了廚房洗碗,曉水低聲問她:“你和裴哥是不是出事了?他怎麼會讓你去法國呢?不是開始他不同意的嗎?”
“或許,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靈波淡淡地說道,麵上的表情十分恬淡。“他的意思,我懂了!不要我過分依賴他,給了我們彼此空間,我可以儘情的畫畫,不被打擾,也挺好的!”
“可是分開太久真的好嗎?”
“分開,可以清醒,如你,如肖恪!”靈波給了她一句話。
楊曉水歎了口氣。
書房裡,肖恪跟裴啟陽走進去,看到董老的時候,肖恪作了個揖:“您老還在呢?吃了沒?今天糖醋魚味道不錯吧?”
“彆鬨了!”裴啟陽沉聲道。
肖恪聳聳肩。“在家裡放著董老,靈波不怕啊?”
“那丫頭不怕!當初看到董老這副骨骼,眼都綠了,喜歡的不得了,畫了兩年!”
“真不是人!”肖恪歎息道:“你今天吃錯藥了啊?居然讓你的女人去法國,跟你不同去?”
“你也去留學吧,不如跟我去英國,周末的時候語氣去法國看各自的女人,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