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不知道閉目養神了多久,楊曉水唇邊遞了來一杯水,水杯邊緣就靠在唇邊。
她一直不曾睡著,因為身邊坐著一個這樣的男人,她怎麼睡得著?
“彆裝了,我知道你一直沒睡著!”某男很惡心的說道。
楊曉水知道裝不下去了,隻好睜開眼,她睜眼,便看到端著一隻水杯的俊美如仙的男子,靜望著她的一雙邪美深邃的瞳眸,蕩漾著點點溫柔,就那樣闖入了她的眼簾,讓人粹不及防,淹沒在那一池春水當中。她呆了一呆,而後立刻恢複平靜,淡淡地說道:“我不渴,謝謝!”
肖恪就坐在她旁邊,側頭凝視著她,她麵容還是真是平靜,平靜地讓人想要撕開她的麵具,看透她的內心。
他“嗯”的一聲,有一半兒音是從鼻腔裡發出來的,慵懶地拖著長長的調子。聽在耳中,就好像有一隻柔軟的手,在人心底輕輕地撓。
她怔怔地望著端著那杯水的那隻手,修長有力的手指,骨節分明。這隻手的主人,是肖恪,他居然關心自己喝水沒喝水,簡直是讓人受寵若驚。
她的目光順著那隻手,緩緩上移,那是一張完美到極致的麵容,他此刻半垂著眼,慵懶的神情,似是被蒙上一層神秘的麵紗,整個人透著致命的吸引,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肖恪見她隻是看著他發愣,劍眉一皺,邪魅勾唇,意味不明地笑道:“既然不想自己喝,爺就喂你了!”
楊曉水回過神來,低下頭,剛要自己去接,他卻忽然抬手,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大口。
她詫異抬頭,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他的手已托起她的下巴,唇瓣相接,柔軟的觸感來不及體會,甘甜的礦泉水已滲透進口腔。她瞪大眼睛,一時失去反應,忘記吞咽。
“咳、咳、咳……”劇烈的咳嗽,她滿臉通紅,瞪著一旁的罪魁禍首。
肖恪輕輕挑眉,勾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緩緩說道:“被嚇住了嗎?還是沉浸在其中忘記了?”
楊曉水氣結,說不出話來。
肖恪又喝了一口,又要湊過來。
楊曉水一下低下頭去,一手推著他:“彆惡心!”
“你說誰惡心?”肖恪很快咽下那口水,瞪著她問。
“難道你不惡心?”曉水壓低聲音反問:“你不惡心你糾纏做什麼?”
肖恪氣結,一口氣把被子裡的水灌了下去,再毫不客氣的將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挑了眼角,整個身子轉向她,雙臂撐在她的椅背扶手上,將她圈在中央。眸光犀利,定定地看住她,似要看進她的靈魂裡去。半響方道:“你說我糾纏你做什麼?”
她看著他的臉,眼底閃過一絲恐慌,內心卻無比荒涼。
命運為什麼連最後一夜的溫暖都不給她。
她的眼眶突然濕潤了,眼前的世界,如煙,如霧,燈火朦朧,唯有眼前挺拔的男人的俊臉是那麼清晰……
她愣愣地看著他,才發現,原來他也有溫柔的時候,隻是這些年,她都忘記了他昔日的溫柔是給予纖黛的。
他皺著眉,眼底深邃,楊曉水卻自嘲地想,原來他的眼神那麼深情,或許是自己太想落淚的原因吧,看花了眼而已。
“放手!”她推他,太多的委屈說不出口,有太多乞求無法成言,明明可以忍住的眼淚,忽然絕了堤,滾燙地淚珠滑落臉頰。
她想要的自由,怎麼就那麼難?
毫無預警,他伸手將她摟進溫暖的懷抱,吻上她的雙唇……
唇齒相觸的一刹那,狂風驟雨的世界就像塌了一樣,一片混沌。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在機艙裡,楊曉水完全懵了,肖恪居然在這樣的公眾場合這樣吻她。
狂風呼嘯,暴雨磅礴,她的世界裡一片晴朗,沒有了眼淚,隻有他,有著最溫暖懷抱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吻能到天明,他就這樣抱著她,不要鬆開,這樣的溫存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