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不敢喝怕醉了沒人管,出了事會後悔,但現在你在,讓我喝吧!”靈波壓抑許久的心酸想在今晚發泄出來。
“怎麼了?見到裴哥了?這周又沒有事,有的是時間,你回來做什麼,不在倫敦跟他耳鬢廝磨?”
“他有了彆的女人!”靈波在曉水麵前終於失控,拿著酒杯的手不住的顫抖,眼淚就那麼劈劈啪啪的落到了杯子裡。
“什麼?”錯愕著,楊曉水幾乎呆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靈波胡亂的抹了把臉,“這麼說或許太早,也或許對裴啟陽來說這不公平!但我知道,早晚,那個女人會成為他世界裡的不一樣!他看她的眼神,跟看我的一樣。”
曉水沒動,隻是有點雲裡霧裡的。
靈波不是八卦的人,卻還是把倫敦的經曆告訴了曉水。
“那種眼神,溫柔的讓人無法忽略!”靈波端起酒杯,一仰而儘,臉紅得像是誘人的蘋果,根本不知道他們的鄰桌一個男人正驚訝的打量著她。
“可是我覺得裴哥不該是那樣的男人啊?怎麼會這樣?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跟他結婚?難道你不知道把自己束縛住了,更難以脫身更受傷嗎?”曉水更是著急起來。“不行,靈波,你不能這麼傻啊!”
靈波搖搖頭:“這幾年,從來就不是我真正說了算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裴啟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男人,如果我不答應,他會一直糾纏!而答應了,再拒絕,他就不會再糾纏!”
“這是什麼邏輯啊?不行,我去看看那個叫林箏的女人什麼好,居然跟裴哥住在一起,這太過分了!如果是肖恪還差不多,是裴哥我真的有點不信!”
“你錯了,肖恪現在當了和尚!或許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或許,真的領悟了疼痛,所以不再去涉及。總之,肖恪給我的感覺,變了!如果要我建議,你跟他試試吧。反正這麼多年,你也不曾忘記過。”靈波說完,突然就看向曉水,然後說了句:“對不起!我把你家肖恪親了!”
“剛才你說了啊!肖恪不是我的了!”曉水笑了笑。
“是與不是,都跟你道歉!”靈波輕聲地開口:“國王遊戲,玩不得!”
曉水又笑:“道歉乾嘛?你不嫌棄他臟就不錯了,那家夥那麼風流--”
“他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也許再見麵,你就不認識了!肖恪變成了好好先生,裴啟陽依然風流花心。就這樣!”靈波道。
“修睿,看什麼呢?”隔壁桌上一男人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美女嗎?是不是在巴黎同事看到兩個美麗的東方麵孔很有意思?”
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程靈波的樣子和慢吞吞的話語全部吸引過去。
原來她是程靈波,裴啟陽的女人,世界真是太小了.......
她的臉色粉嫩嫩的,迷蒙的雙眼微微眯起,一臉的冷漠,而他竟然看到這個冷漠的女孩眼中的淚,感到心裡莫名的一緊,漸漸的又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溶化。
那是個被叫做修睿的男人,氣質獨特。這樣的男子,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十分妖冶。
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極致,挑不出一點瑕疵。他的容貌俊美至極,星目流轉間,猶如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潔,卻同時又無形中流露出冷冽如寒霜的氣質來。
最吸引人的是他睥睨天下的凜然氣質,沒有半絲花紋的黑色襯衣,腕上一副黑色的江詩丹頓,從頭到腳都是黑色,整個人散發著黑暗的神秘氣息,好似誤落凡塵的神祗,舉手投足間,飄逸空靈的氣質任何人都無法仿效。
無疑,那個男人,時尚,兼具沉穩。
不知是不是燈火的光線折射,還是人的眼睛出現片刻的暈眩,在他的身後仿若出現了一道金色炫目的光環,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如此的迷人,世間少有。
他十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額頭的幾縷發絲微垂,襯得他正人瀟灑不羈,卻又不乏內斂。他清冷的目光一轉,悠悠落在了對麵程靈波的身上,棱角分明的唇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
靈波微微側目,便對上了那道目光。
隻在刹那間,無數的絕世芳華流轉,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底一朵雪蓮在冰峰之上無聲地怒放,那笑,讓她整個心猛然一悸,不是為他的絕世風華,也不是為他的遺世而獨立的氣質,而是從他的容顏上,她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
那張臉,靈波微垂了眸子,腦海裡竟然浮現出裴啟陽的那張臉。
隻是這張臉,看起來要沉穩一些,卻似乎跟裴啟陽有點相似的地方,一樣的妖冶,一樣的傾城,卻多了一抹裴啟陽沒有的暗沉與冷寂,這氣質,這模樣,是如此莫名的熟悉。
靈波在心底自嘲,什麼時候,看誰都像是裴啟陽了呢?
路修睿坐在她對麵不遠的地方,微微一笑,朝著靈波這邊微微舉杯,兩道目光毫無顧忌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能洞穿她一切的心聲,似乎又清楚她瞬間的恍惚所謂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