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偉大的理想家的逝世對於並不知情的人民來說是不可估量的損失。而對於潛逃在外的貪官來說,是令人充滿驚喜的;而對於程光強的家人來說,是令人心情複雜的,因為他們盼望的家庭內部解放終於實現了!這是一個令人驚喜的變化,當然,他們也是悲憤的!悲憤的是,解放的有點晚了!
六親不認有著跟程光強同誌一樣理想的人可以繼續化悲痛為力量,繼承程光強同誌的遺誌,以更加努力地做好各方麵工作的實際行動,來表達他們的悼念。
程光強同誌和我們永彆了。他的英名、業績、思想、風範將永載跟他有著一樣追求的同誌們的心中,至於能不能世世代代銘刻在人民的心中有待考證。
程光強同誌,您走好!
程家的子孫們,你們自由了!”
程曦一口氣被完一大段,已經讓程征笑得前仰後合。“我的天呢,爺爺要是看了,一定得氣的住院!”
“他不會住院的!”靈波站抿了口咖啡,輕聲說道。
“為什麼?”
靈波把杯子放下來,淡淡地說道:“因為他練了《葵花寶典》!”
“哈哈哈........”程征大笑。
程曦也撲哧樂了。“大姐,你說的是,老家夥早就有免疫力了!我這封郵件發的有點太幼稚了!”
“的確如此,你的不滿,何須讓他知道?”
“那怎麼辦?”
“發都發了,不用理會。想好你們要轉去的學校,回頭我讓人幫你們辦手續!”靈波說完站了起來,“這幾天不要亂跑,安全了再出去!還有,張洪山那邊的監控係統,繼續屏蔽!”
“知道了,姐!”兩人同時回答。
靈波點點頭,走了出去。
回到臥室,靈波打開可視電話。
大屏幕前一個看不到的身影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被椅背遮擋住了身子,甚至連嗓音也是經過調頻變質的,說的是法語。
“一千萬歐元!程,你出手還真大方。”
“還會有的!”靈波輕聲說道:“希望你遵守承諾!”
“這點,你放心好了!我答應的事,自然會辦到!”屏幕那邊,男人空洞的嗓音響徹在幽暗的房間裡,聽不出其中的感情。
“如此最好!”程靈波淡淡地開口:“就這樣吧!”
手腕,關了電話,屏幕也黑了下去。
她皺了皺眉,依舊是那樣平靜的麵容,隻是那清澈的眼眸深處多了份惆悵,為了自由,她會不惜一切代價惹上了意大利的某個組織。
轉眼已經是七月。
七月十七日,劍橋畢業典禮舉行。
晚上,徐馳打來電話告訴靈波:“程小姐,裴先生參加了畢業典禮。聽說他定了歸國的機票,三日後離開!”
“知道了!”靈波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得一緊,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小腹。“不用接近他,讓他自己安靜的走,任何人對不能打擾他!”
“是!”
放下電話,她長歎了口氣,起身,下樓,走到花園裡。
她漫無目的緩緩走在寂靜的黑夜當中,雲層遮蔽的冷月透出淺淡而朦朧的薄光,籠罩著她消瘦單薄的身軀,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黑色的影子,輪廓有些模糊不清。
沒有走很遠,手輕輕地撫著小腹,這裡,孕育了一個她跟他的孩子!
兩個月了,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那樣居然中標了!
啟,找到自己,就那麼難嗎?如果我沒有耐心了,不願等了,是不是我們又要錯過了?
她緩緩的走著,圍著花園走了一圈。
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的他,冰激淩店,那個美得令人窒息的張狂少年,迷惑了多少人的眼睛。那時的他,邪妄如魔君降臨,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屑一顧,無心,亦無情。
是誰讓這樣一個人變得有了心,動了情,抹去他眼中的邪妄,注入一腔如水的溫柔?
如果這溫柔換來的不是一世相守,而是悲痛與絕望,那她寧願,他從不曾愛上她。她,也從來不曾愛上他!
站在夜幕下,望著遠方,他心愛的男人,那個曾經牽著她手走了那麼久的他!她,又怎麼會再去愛上彆人?她知道,她再也不會愛上彆人了!
淚水滑出眼眶,順著絕美的麵頰滾滾落下,她終於忍不住的落淚,雙肩止不住的直顫。
為什麼經曆了這樣多的磨難,他們還是不能相守到老?
如果這是命運,那她痛恨這命運!
常羲本在院子裡,聽到了一絲聲響,不由得心中一驚,轉身看到不遠處的那麼纖細背影,不由得叫道:“程小姐!!”
他從未沒想過,像她這般淡漠善於隱忍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傷心哭泣的時候。“程小姐,您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靈波一怔,沒料到這裡還有他人,泣聲立止,她轉頭,便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常羲。抬手拭去眼淚,平複胸腔內激動的情緒,將那股濃烈的哀傷掩藏在心,這才說道:“沒事,我隻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一時感觸罷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常羲的目光有些複雜,“我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