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裴啟陽,這家夥還真是長得不錯,林向輝那女人長得很精致,加上裴震那老家夥長得也算不錯,讓他跟裴啟陽兩個人都遺傳了裴震的一部分容貌,卻又同時都承襲了各自母親的精致,站在一起,兩兄弟各有千秋。
路修睿更為雋永一些,就像是仙人一般,飄然,寧靜致遠的氣質,宛如高山流水,仿若一副雋永的水墨山水畫,十分有韻味。
而裴啟陽卻相對漂亮陰柔,麵容精致,如名家手下的工藝品,各有各的味道。
兩人一個對視之間已是電光石閃,全然了解彼此是誰,心中各有想法,但又不約而同的深深隱藏,彼此唇邊都隱藏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裴啟陽眼神犀利,路修睿眼神高深莫測。
當著靈波的麵,裴啟陽自然不會失了風度,很快便微微一笑道:“路翻譯能在百忙之中撥冗前來參加內人的畫展,裴某甚是感動,真是歡迎之至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僵硬,擋著靈波。他的話擺明了,宣告了自己的身份,宣告了靈波是他的老婆,裴啟陽這人還是極其霸道的。
靈波在裴啟陽身後微微探過身子,跟路修睿交彙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遇到這種小氣的男人,她表示無語。
路修睿眨了下眼睛,表示十分同情和理解。
可是這眼神交流,在裴啟陽看來卻是眉目傳情,雖然她知道靈波的心思,但卻也能感受到路修睿的不安好心,這翻譯,看這架勢,是來拆他場子的!他得罪這該死的翻譯了嗎?
“不忙不忙,隨時等候靈波,靈波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提!呃,對了,林箏的案子,聽說她PS了咱們的不雅照,檢察院找我去做了口供!那什麼照片,我能看看嗎?到現在還沒看到呢!”
“我也去過了!”靈波從裴啟陽身後探出身子,很是抱歉的跟路修睿道:“這事牽連到你,很是抱歉!照片--”
靈波剛想說照片程征那裡有,結果被裴啟陽打斷:“照片已經毀了!沒什麼可看的!”
“哦,是嗎?那我回頭問檢察院要一份欣賞下,看林箏的PS水平如何!回頭安排下怎麼讓人整整她!”
路修睿話一說完,裴啟陽的臉色都綠了!什麼叫欣賞下?這孫子絕對是有仇必報的主,還很腹黑,陰險著呢。
程靈波算是明白了,路修睿今天來是逗弄裴啟陽的吧。她也不接話,隻是指著剛才抬進來的畫問路修睿:“這是什麼?”
“《重生》”路修睿望著靈波坦率介紹到:“據可靠消息,有人會在今天開展前送來你的《無題》那那收藏者的《重生》,所以我連夜也畫了一幅,拿出來湊湊熱鬨。打開看看吧,畫的怎樣!”
裴啟陽的臉色更綠了,眼神倏地射向路修睿。
路修睿卻是對著他眨了下眼睛,眼底更是高深莫測。“裴局也給看看,提提意見,聽說令堂也曾是畫者,想必裴局畫工也非比尋常!”
裴啟陽在心底咒罵,這該死的,明明知道他送來的《重生》,卻在這裡裝不知道,言語間都是挑釁,以至於裴啟陽再度審視自己,難道,他真得罪了這丫?好像沒有吧?他真的想不起來自己何時得罪了這麼一人!
靈波的那幅《重生》,在三年前,他委托了朋友喬偉齊去買了來,今天一起送來,本想給靈波一個驚喜,沒想到有人跑來湊熱鬨,該死的,送畫也有人湊熱鬨,還讓不讓人活了?害的他都沒有時間跟靈波坦白他是風信子的作者了!
常羲幫著打開了畫。
那背景,是一株鳳凰木,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花開的繁茂,而鳳凰樹下,是一堆奇形怪石,暗黑的顏色,一如地獄般讓人心悸。
那筆情縱恣,不拘成法,而蒼勁圓潤,卻又時有逸氣,似乎給人一種襟懷浩落,慷慨嘯歌,世目以狂的姿態。
暗黑的石山下,一株沙漠玫瑰,傲然怒放,隻是旁邊,一隻小鳥,那小鳥居然也是黑色的,如地獄般的暗黑,居然是翻著白眼的!似乎嘲弄著什麼,而沙漠玫瑰卻又讓人感受到一種希望!如此的矛盾,綜合在一起,讓人視覺接收到很大的衝擊。
靈波真是服了這個人,想來這個人的內心是極度掙紮的吧!
希望和絕望並存,矛盾掙紮中,他一顆心,在黑暗和希望中鳳凰涅槃。
鳳凰花開,鳳凰涅槃,同樣代表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