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覺得朕會為了這麼一個奴才而遷怒你嗎?」蕭懷謹眸色黯了黯,「那秦嬤嬤是服侍過祖母多年,可她之前的手段朕也有所耳聞,這種人死都不足惜!」
「可是,若是當時朕沒及時趕到,你可怎麼辦?」
蕭懷謹垂眸望著她,麵上毫無波瀾,語氣中卻含著一絲心疼。
「早知如此,朕就應該讓竹葉無時無刻地盯著你!」
沈雲嬌見蕭懷謹俊顏染上了一層薄怒後忍不住勾起嘴角。
蕭懷謹一直都是心疼她的,她知道。
沈雲嬌輕輕地拉起蕭懷謹的手腕搖了搖,小聲說道,「懷謹,你別生氣。。。」
懷謹?
蕭懷謹怔了怔。
這是沈雲嬌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地叫自己。
見沈雲嬌十分乖巧的模樣,他仍舊維持著一臉端肅,可耳尖卻悄悄地紅了。
沈雲嬌見他如此不禁撩,偷偷勾起嘴角笑了。
她將自己的五指擠進蕭懷謹的指縫之間,與他親密無縫地牽著後,才抬頭道,「人都是有自尊心和隱私的,我不想像一個犯人一樣,被你的暗衛成天到晚地盯著。你懂嗎?」
蕭懷謹抿唇不語,他知道沈雲嬌討厭這種被盯梢的感覺,換做他,他也會厭煩。
沈雲嬌見蕭懷謹不反駁,便接著說道,「而且,我今日去見你皇祖母,就知道萬一我遭遇什麼不測,你的表妹會第一時間去通知你的。」
蕭懷謹訝然,見沈雲嬌一臉狡黠的可愛模樣,他忍不住坐下來將人拉到懷裡,「你為何如此肯定?」
他記得,楚汐月曾經妄圖謀害沈雲嬌,又怎麼會如此好心想要去救她呢?
沈雲嬌偎在熟悉的懷抱中,懶懶說道,「我給她下毒了,她想要解藥自然就不能讓我受苦。」
聽到這裡,蕭懷謹並沒有動怒,原本清冷的語氣反而夾著些許的無奈,「你倒是籌劃得完美,可嬌嬌你可曾考慮到朕的感受。」
蕭懷謹低頭,一手將沈雲嬌的上半身微微抬起,湊上去與她鼻尖貼著鼻尖。
「若你有何不測,我一個人該怎麼辦。」
沈雲嬌抬眸注視著眼前這清冷溫柔的男子,他的眸色微微紅了,不經意流露出幾分脆弱。
沈雲嬌心尖像是被針頭刺了一下。
臉上隨即浮現了滿滿的歉意。
「蕭懷謹,我跟你賠罪。」沈雲嬌抓住他的衣領小聲道,「你原諒我吧。」
蕭懷謹見懷中的人如此柔軟地撒著嬌,輕輕嘆息一聲後,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小林子。」蕭懷謹喚了一聲。
「奴才在。」小林子聞聲走進寢宮內殿,「陛下有何吩咐?」
「把江太醫請過來。」蕭懷謹淡淡地吩咐道。
他看著沈雲嬌小臉上有著不正常的酡紅,怕她經歷早上那一遭,身體又不舒服了,於是趕緊把宮內的太醫請了過來。
「嬌嬌,等下讓江太醫給你瞧瞧,他是大庸名醫,正好引薦給你。」蕭懷謹緊了緊懷抱,「你不是開了醫館嗎?日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也可向江太醫請教?」
蕭懷謹耐心地解釋著,他沒告訴沈雲嬌的是,江太醫其實早已辭去太醫院院判一職,一直雲遊四方,是被他硬請回來的。
他其實有個兒子,也在宮內當太醫,隻不過那一場宮變,他的性命葬送在了淑貴妃的手裡。
這也導致江太醫一直鬱鬱寡歡,性格陰晴不定,但他心底裡掛記著陛下的頭疾,最終還是選擇回到皇宮這個傷心地。
隻不過如今的江太醫年歲已高,宮內除了太後皇帝,誰都不敢喊他出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