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修了一堵七八米高的牆。下麵半米留白,上麵則是一幅巨大的人物畫像。</P>
袒胸露乳,赤足曲肱。手背緊貼膝蓋,一邊掌托烈日,一邊手握皎月。肩上兩個腦袋,一個溫和慈祥,一個惡毒狠厲。坐下兩個童子,頭戴金冠,口銜明珠,皆作歡喜狀。</P>
牆角蹲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樹上的柿子和麻雀看了一會兒,之後低下頭在牆上寫寫畫畫。</P>
她畫的很認真,也很難看,毛茸茸的麻雀被她畫成了炸毛的雞。</P>
“這是什麼?”</P>
宋思皺起眉頭。</P>
這幅畫顏色鮮亮,線條圓潤,一筆一劃勾勒的頗為傳神。但不知怎麼的,卻給他一種莫名的詭異感。</P>
“這就是城隍。”</P>
張漠青說道:“傳說城隍生有一陰一陽兩顆頭顱,陰頭懲惡罰罪,陽頭普度眾生。其坐下有一男一女兩個童子,男童五福臨門,女童招財進寶。”</P>
“不錯,有點邪教的味道了。”</P>
宋思點點頭,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但看到牆角的小孩,心中又莫名的浮現出絲絲暖意。</P>
“雪去紅柿饑,寒雀枝頭棲。小兒無紙筆,牆角一隻雞。”</P>
宋思吟了一首打油詩,便從腰間摸出一枚銅錢,屈指射向不遠處的柿子樹。</P>
砰!</P>
悶響聲傳入耳中,樹枝劇烈搖晃間,三個鮮紅的柿子墜向地麵。</P>
宋思、張漠青、小孩,正好一人一個。</P>
“謝謝叔叔!”</P>
小孩丟掉木炭,十分開心的接過柿子。</P>
“好詩好詩。”</P>
張漠青搖頭晃腦,一副陶醉的樣子。</P>
一邊吃著柿子一邊往村裡走,兩人剛剛靠近,就看到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迎麵走來,後麵還跟著幾個手拿柴刀的漢子。</P>
“兩位官爺,可是來觀看祭禮的?”</P>
老頭攔在路前,皮笑肉不笑的問道。</P>
“你是何人?”</P>
宋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P>
“老夫乃是城隍村的祭司,負責和祭禮有關的一切事物。”</P>
老頭捋了捋胡子,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P>
見他這副樣子,張漠青臉上浮現出一抹寒意。</P>
“我等奉命前來觀禮,希望你們彆整什麼幺蛾子,不然你們不想體麵,我就給你們體麵。”</P>
“官爺說笑了,我們哪有這個膽子跟官府作對,就憑這幾把破柴刀嗎?”</P>
老頭滿臉賠笑,本就佝僂的身子彎的更低,但宋思還是從他那渾濁的雙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