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碾壓(1 / 1)







盛光回到現實,窗外枯葉一遝遝落,秋天了。沒想到有人縱身一跳孤注一擲換夢境破碎,執念成空;也有人以身入局溺於深淵隻為將人拉出夢魘。究竟是她堪不破執念,還是她早有預謀的度日如年?隻是,死去的人在夢境重現交換身份回到現實真的還是當初的他?盛光晃了晃腦袋,又想起離開前陸承問的話。“盛光,你為什麽不想活?”陸承全身上下除了那雙眼睛,全都縮在衣服之下。不過,那雙眼睛原本平靜的眼神中泛起了漣漪。他答非所問回了一句:“他的身上,有明顯的劍傷,不是怪物殺的他。”……盛光看了看外麵。哪怕國家已經做的很好了,但在這個處處都是危險的時代,總有人會死,整個國家依舊彌漫著一層悲傷的氣氛。“咕咚”盛光聽到手機聲響,走到桌邊拿起手機。[尊敬的獵員,夜司將於下午兩點至晚上八點於各城訓練場舉辦一場試練,時限十天,每次進入限一千人,僅限獵員。試練獎勵:躍遷]看到“躍遷”兩個字,盛光眼睛亮了。躍遷是一種可以加速進入神境的時間寶物,它對想加快變強腳步的玩家來說是不可錯過的寶貝,但它境值起價一千就讓很多人望而卻步。獲得躍遷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坐車去大概要三十分鍾。盛光立即在群裏通知陸承和封疑。半小時後“我們已經在門口站了三分鍾十九秒。”封疑眼睛也不轉地盯著盛光說。盛光將兩人從擁擠的人群中拉走。“先吃飯好吧,兩點才開始呢”盛光帶著兩人找到一個靠窗的餐館,那裏能清楚看清訓練場緊閉大門內的所有光景。他請客。忽然,一隊人往盛光三人的方向走過來,走在前麵的是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小胖墩。“兄弟,我們老大要這個座位,麻煩您讓讓。”盛光抬起頭看了看他後麵抽著煙臉上有著一條長疤的黃毛,黃毛意識到有人看他還凶狠地看了盛光一眼。盛光笑了笑起身,陸承和封疑也跟著起身離開。隻是盛光離開前對那小胖子問了一句話。“這麽勞師動眾,這是要乾嘛?”小胖子彎腰陪笑,沒回答。推杯換盞,八點剛好。盛光數了下,人數上萬了。烏泱泱的人群像水一樣往裏麵擠,然後又水一樣地拚命往外逃,惹得坐於三樓盛光一笑。目光所及才知道,訓練場裏麵突然出現一大堆藍尾,嚇得人群直往後退,不過,藍尾隻是止步門口並不往外追。“各位衝啊!隻要能幫我拿到躍遷,我一定向鯀神引薦你們成為大人的信徒!”是那個黃毛,盛光眼睛微眯,才想起來之前他賬上莫名突然出現的十萬塊錢和招攬短信。本來他還想舉報,但一下子就不見了。“自尋死路。也是,原來如此。”封疑疑惑地放下嘴裏的水晶餃。“什麽?”盛光喝了口熱牛奶。“等著看,會有一場好戲。”這些人似乎是串通好的,黃毛話落便向城內湧進拚殺,不過半小時,這個模擬場景便像是耗儘能源逐漸消褪。隨即裏麵就出現了一隊穿著製服的獵員,其中打頭的也認識,是那個主管,桑東安。打起來了,因為黃毛那邊人數是桑那邊的幾倍之多,桑東安一隊人節節敗退。因為剛才黃毛所說的那句話,所有人都回過味來了,那個黃毛是詭神的信徒!外麵的人想進去幫忙,但因為訓練場限製千人,隻有被判定為無力繼續,才會被排出來。但現在裏麵隻淘汰了十幾個人,進去了的十幾個人也幫不上什麽忙。而且黃毛那一隊人手上有不少來曆不明的道具。不過十幾分鍾,桑東安那邊就快抵擋不住,畢竟,他隻帶了幾十個人。封疑站起身帶著有些著急的眼神看向盛光。盛光也有些疑惑,這明顯是夜司布的局,想以此來釣魚。他也是剛才才想到,躍遷同時也能讓詭神加快擴張信徒。沒錯,詭神發展信徒,給予信徒能力也是有限製的,而詭神的強大也很大程度上依賴他的信族。可是現在,夜司卻始終無動於衷,且隻派了幾十個獵員。算了,不等了,再等下去,就該有人死了。“就按剛才我說的來吧。有人出來了,就現在,上”陸承點頭,摸向口袋裏的玉佩。封疑也終於興奮起來。“你說的,不用留手”“啊!”“我天!這是什麽東西!”“誰偷襲我!”……桑東安感覺地上一震連忙後退。再抬頭便看見麵前和他們對打的所有人瞬間都被突然從土裏冒出來的粗壯藤蔓卷了起來。蟠龍錯雜,極大限製了黃毛等人的行動。再一看便是空中飛跨了一道以綠藤為基的橋梁,橋的這一邊是激烈的打鬥,橋的那一邊是寧靜雅致的紅窗。三個人從對麵三樓的窗子沿著粗壯的藤蔓踏藤而來。封疑衝鋒在前,跳起來的瞬間身邊出現了許多飛劍向黃毛那邊襲去。一擊就讓叛敵的玩家受了不少傷,而當他們剛忍痛掙開藤蔓又看見那紅衣女人召喚飛劍合成一把巨大的鐮刀向他們砍了過來!與此同時,盛光拎著劍開啟黃昏和拿著黑刀的陸承像鬼魅一樣遊走在人群中。他們想不到為什麽被那個穿白衣的傷到不是莫名其妙被燒著就是差點被凍死。陸承更絕,一刀斬落,連人帶武器變成兩半,更不要說時不時被藤蔓纏上,而那藤蔓還有能吸血的突刺!這場戰鬥從盛光發動大規模的技能時就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地輾壓。車向前也沒想到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個便宜老大黃毛生生被吸乾,荊棘藤上開出了密密麻麻的玫瑰花。他這個臥底,可當的一點都沒發揮出作用。不過他還是趕緊反戈,要不然臥底也要掛了。桑東安也回過神帶著人衝上去。封疑站在城牆之上,鐮刀單手握至身後,刀身上的血一滴滴從城牆上滴落,而地上則躺滿了滿地的屍體。翠生生的藤蔓在陽光下發著淡淡的光,風吹過時的散漫搖曳,像地上長出的綠色噴泉。而盛放於鮮血中的玫瑰在驕陽下劈裏啪啦燃燒著,像是要一路沿著地麵把天空也一起染紅。一襲白色的長裙將她曼妙的身姿完全包裹,比之城下滿地盛放的玫瑰也絲毫不落顏色。她手持著一把黑色長鐮立於城頭之上,如同冬日高高立於枝頭的白玉蘭。這樣的場景缺少一個畫家,盛光如是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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