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劃過抹陌生,半天才認出那是顧庭舟最愛的葉菁菁。
葉菁菁語帶厭惡,“庭深,今天可是庭舟的忌日,你帶她來乾什麼?”
顧疏衍沒有回答,而是一步步走到蘇沅沅麵前。
看著那雙毫無愧疚的眼睛,他怒從心起:“庭舟的死在你麵前就這麼一文不值嗎,連一滴眼淚都沒有。”
冰冷的質問刺進蘇沅沅心底:“四年前我已經哭夠了。”
顧疏衍冷哼一聲:“鱷魚的眼淚,隻有你自己相信。”
說著,他看向顧庭舟的墓碑:“如果庭舟沒死,今年應該二十七歲了。”
話音剛落,保鏢就把蘇沅沅按在墓碑前。
鈍痛霎時在她膝蓋間炸開,疼的她倒吸口涼氣。
“磕二十七個響頭,還是跪二十七個小時,自己選。”
顧疏衍理著袖口,自認悲憫地丟出個抉擇。
蘇沅沅抬起頭,顧庭舟的遺照離自己不過半米,這個生前沒給過她好臉色的人,死了以後倒有一張笑臉對著自己……
在顧疏衍和葉菁菁詫異的目光下,蘇沅沅站了起來。
雨水劃過她通紅的眼角:“如果那天我和顧庭舟一起死了,你還會這麼恨我嗎?”
顧疏衍怔住,似乎沒想到蘇沅沅會這麼問。
葉菁菁見顧疏衍沉默,眼底劃過抹警惕:“蘇沅沅,到現在你還在打感情牌,有什麼意義。”
蘇沅沅沒有理會,隻是看著眼前麵無表情的男人。
良久,顧疏衍才回答:“那要等你死了才知道。”
短短一句話,像把燒紅的刀子捅進蘇沅沅的心臟。
她看向顧庭舟的遺照,顫抖的雙拳慢慢握緊。
沒等顧疏衍反應,眼前的人用儘全力撞向墓碑。
“嘭”的一聲悶響,刺眼的鮮血瞬間漫過蘇沅沅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