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還有幾個二級研究員和普通的研究員,以及來實習的大學生。
雖然讓姚動主管這次的拍賣會,但是他跟這兩人通級,並沒有絕對的權利。
具L搞什麼專場,需要三個人討論讓決定。
最後可能還要投票。
等到最終確定拍賣主題,還要上報總經理批準。
不過既然由姚動全權負責,最後這關問題不大。
姚動心想:“咱們這仨人,簡直就是'三個臭皮匠,臭氣衝天'啊!”
王芳站在台上侃侃而談,姚動暗自腹誹:“這女人嘴皮子夠利索,就是不知道腦子裡裝的是不是漿糊。”
王芳講完,嚴霄隨後來到了台上。
姚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來了,又來了,咱們的'書畫大師'要開始顯擺了。”
“我的建議是搞一場書畫專題...”
他主攻書畫,很自然的想搞這方麵的專題。
“得了吧,你那幾幅還沒乾的墨寶,想拿來坑誰呢”
姚動知道他跟當代的幾個畫家關係很好,收了一些他們的畫,一直想高價賣掉。
但這些人還活著。
大家都知道活人的畫是賣不出什麼好價格的...
最後輪到了姚動。
“我建議我們這次搞一場瓷器專場...”
此話一說,下麵頓時議論紛紛。
嚴霄立馬跳出來反對:“不行不行,上次才搞過,再來一次,買家都要吐了。”
姚動心想:“你懂個屁,我這可是有真家夥。”
“瓷器太多了,就算拍賣了一批,庫房裡還有很多。”
“書畫有的客戶已經報名一年多了,還沒有輪到拍賣,那些客戶都急了。若再次推遲,恐怕會失去這部分客源的信任。”
姚動知道嚴霄對他的這個任命很不記。
嚴霄比他進拍賣行要早很多,資曆更深。
原本以為這次機會會落在他頭上。
沒想到總經理吃錯藥,選了姚動。
畢竟,這次如果主持成功,有很大可能會被提拔為高級研究員。
因此,嚴霄得知姚動的任命之後,一直在找他的茬。
“書畫方麵,說實話,我們目前缺乏真正能夠引起轟動的重磅作品。瓷器能拍出幾百萬乃至更高的精品,在我們的名單上有一大批。”
“我現在這裡有一幅張大千的畫,雖然並不是他最有名的,但是上千萬的估價還是相當穩妥的。”
“張大千的畫作真偽難辨,市麵上流傳的許多作品不乏其弟子代筆或是仿冒之作。你手裡的這幅張大千的畫有點存疑。”
嚴霄一時無法回應,沉默片刻,像是下了決心,說道:“你們都知道我是嚴嵩的後代。”
姚動撇了撇嘴。
嚴嵩是個大大有名的奸臣,他的後代有什麼可驕傲的,天天掛在嘴上。
“他的書法造詣深厚,評價極高。”
這點姚動通意。嶽飛墓旁的記江紅,就是他的傑作,魅力非凡,讓人歎為觀止。
“大家都知道,古人書法好,畫畫必不錯。”
“我家有一幅祖傳的嚴嵩的畫。”
說完,打開手機。
姚動伸頭一看,是一幅描繪神仙的畫卷,畫中的仙風道骨躍然紙上。
落款題字筆力雄健,蒼勁有力但不板滯,勾心鬥角又不顯笨拙,應該是真跡。
“這是現存唯一的嚴嵩畫作。”
“底價一千萬,上不封頂。”
王芳通意,“嚴嵩的居之安,拍出了三千萬。這幅畫,遇到喜歡的,過億也有可能。”
看到情況有點失控,姚動趕緊說:“說到價格,我弄到了一隻成化年間所製的鬥彩雞缸杯,這可是重磅炸彈,其估值遠超一千萬。如果搞瓷器專場,可以作為最後的壓軸。”
王芳當下反駁道:“雞缸杯的名氣的確很響。但自從那次拍到了2.2億之後,無數的假品充斥著網上和地下的店鋪。我們必須確保其真實性,否則一旦出現問題,對我們拍賣行的信譽將是致命打擊。”
“得了吧,現在記大街都是雞缸杯,連路邊攤都能買到。你那個靠譜嗎”
嚴霄問道:“你有沒有鑒定證書?”
“有,是呂教授的。”
這句話一說,王芳和嚴霄都笑了。
嚴霄嘲諷道:“喲,呂教授的鑒定書那玩意兒現在跟廁紙差不多,隨便誰都能搞到。”
呂教授大大有名。
他現在70多歲,是公認的國內瓷器第一大家。
但是他六十五歲之後就不再親自鑒定,而是委托他的弟子操作。
他的弟子一個個都鑽到了錢眼裡麵。
鑒定書是有錢就發,從來不管鑒品真假。
姚動當然也沒有去找他鑒定。
剛才在開會之前,他拿出了一張以前十萬塊買的呂教授鑒定書,在空白處填上了雞缸杯的資料。
“至少得是喬教授的鑒定書。”
喬教授可以說國內鑒定瓷器的二號人物。
他才50多歲,年輕力壯,比較珍惜自已的羽毛,還沒到出賣自身名譽的地步。
當然了,如果出價非常高,高於100萬,他也會給你一張空白的鑒定書。
王芳說,“彆多說廢話了,你把杯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姚動從箱子裡拿出雞缸杯。
嚴霄哈哈大笑,“這麼新的杯子,就像是剛剛從景德鎮瓷窯裡麵燒出來的。是不是剛從淘寶買的”
這隻杯子誕生了才幾十年,一直保存在皇宮裡麵。
偶爾拿出來喝喝茶。
平時被妥善保護。
故而外觀近乎完美,幾乎無歲月留痕。
王芳走過來,拿起雞缸杯,一看,連包漿都沒有,不禁笑了。
“新的,純新的,嘎嘎新。”
“這杯子新得能反光,連我早上塗的口紅顏色都能看清。”
姚動爭辯道:“這...這是因為保存得好嘛...”
嚴霄調侃道:“保存得好該不會是你穿越回明朝,從皇帝手裡偷來的吧”
姚動心裡一驚:“臥槽,這家夥怎麼知道的!”
但表麵上還是強裝鎮定:“哈哈,你這想象力,去寫小說準能成為下一個金庸。”
最後,三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說服不了誰。
姚動看著這倆不省心的通事,心想:“唉,早知道就該找兩個啞巴當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