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裏麵不但有水塘,背靠得兩座高山腳下還有一條長河,石溪河。
石溪河繞村而過,河水終年不枯,水產豐富。
而河兩岸的莊稼也因得到它的灌溉,才會豐收。
如今正是萬物複蘇的季節,長長的江堤之上也冒出了點點綠意。
七朵找了個枯草厚些的地方坐了下去。
在午後暖陽的照射下,江麵波光瀲灩,像鑲嵌了一顆顆璀璨的寶石,光彩奪目。
盛開的黃色油菜花星星點點,給青山綠野之間增添了燦爛的色彩。
微風拂麵,隱隱有著淡淡的花香沁入心間。
胸口悶得那口氣終於消了去。
七朵四下瞧了瞧,見無人,乾脆躺在江堤的斜坡上。離開譚家獨自去生活,顯然是不現實的。
思前想後,要想過上舒心日子,還是隻能走分家這條路。
近臭遠香,天天在一鍋裏吃飯,不起爭執才怪,牙齒有時還與舌頭打架呢。
隻有分家,各憑本事能耐吃飯,沒了利益衝突,關係自會緩和。
\\\"別跑,站住,別跑……\\\"七朵正在神遊時,忽聽有嘈雜的叫喊聲。
聽聲音,應該是從右邊傳來。
七朵暗惱,這是誰擾了我的清靜。
念頭剛起,這身體還沒坐起來,突然有道黑影‘唰‘的下從她胸口上躍過。
帶起一陣風,拂動兩鬢的碎發。
七朵被嚇出一額頭的細汗,這是什麽狀況?
忙側臉去瞧。幸好黑影雖快,但還是能辨出應該是隻野兔之類的小動物。
右邊不遠處是雞公山,常有人在上麵打獵。
剛剛那隻動物應該是被人從山上追下來倉皇逃命的。
原是虛驚一場,七朵鬆口氣,趕緊坐了起來。
剛坐直身體,就有四人追到她身邊。
打頭是個年約十三四歲的少年,白麵紅唇,身穿綠色長袍。
後麵跟著三個年約二十多歲的男子,統一身著褐色短打,應該是少年家丁或隨從。
七朵隱覺少年有些麵熟,原主應該在哪兒見過。
\\\"啊……你……你這小丫頭怎麽好好的坐在這兒,嚇我們一大跳。\\\"看著猛然坐起來的七朵,少年身後一個黑膚家丁不悅的說道。
四人跑得急,沒看見七朵。
要不是她起來及時,他們極有可能從她身上踏了過去。
家丁的話雖然不客氣,但七朵並沒有生氣,而是抿抿唇,站起來。“還愣著做什麽,快點追呀!”綠袍少年對著身後家丁一擺手,當先衝了出去。
“是。”三個家丁樣男子低聲應著,四人繞過七朵再次撒腿去追。
隻是這樣耽擱了一下,眼前早就失了兔子的蹤影。
七朵輕聳肩,拍著沾在衣服上的草屑,想去河邊看看。
“喂,小丫頭,你一人在這做什麽呢?沈楠怎沒陪你呀。”七朵眼前忽地一綠,那少年竟然去而複返,擋在他身前。
聽他提起沈楠,七朵終於想了起來。
這少年是沈楠的同窗。
聽沈楠喚他韓和文,其他情況倒不清楚。
因著沈楠的關係,七朵隻得停下腳步,淡淡笑了下,應道,“他有事。”
然後,她繞過他就向河邊走去,想去河邊看能否撿些河蛤。
與他又不熟,自然不願意多說話。
“喂,你會說話呀,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啞巴呢。”韓和文訝異的說道,並追了上去。
他見過七朵兩次,她都是安靜立在一旁,聽他與沈楠說話。
就算問她的話,都是沈楠代為回答,從未聽她出過聲。
因此,便想著七朵定不會說話。
方才問話,也沒指望她能回答的。
七朵眉毛輕蹙了下,側臉道,“韓少爺,我還有事,你請便吧。”
這是趕自己走嗎?
韓和文有些惱,本就跑得發紅的小臉變得更紅。
本少爺主動與你一個小丫頭說話,那是你的福份,知道不?
不知好歹的臭丫頭,看我怎麽收拾你,哼!
韓和文雙手向身後一背,眼一斜,朗聲道,“小丫頭,你放跑了我的獵物,想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你得賠我一隻兔子。”
他已經看到三個家丁空著手,遠遠向這邊走來。
“給你兩隻野兔,要不要?”七朵淡淡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