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乾什麼？你彆過來！”</P>

看著薑思寧冷峻的臉，江耀宗徹底慌了。</P>

她知道這小賤種不是說著玩的，她是真敢啊！</P>

“寧丫頭，大舅錯了！你放過我！”江耀宗道，“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求求你了！我要是死了，你兩個表弟就沒爹了……”</P>

薑思寧微微一笑，人是肯定要沒的，但不是現在。</P>

就這樣噶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了。</P>

看了看追過來的洪家人，薑思寧冷聲問：“知道該怎麼說？”</P>

“知道知道！都是我做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P>

這時洪家的人已經追了出來。</P>

“快，在那邊！彆讓他跑了！”</P>

十幾個如狼似虎的男丁，很快就追了上來，拳腳扁擔什麼的，不由分說就往江耀宗身上招呼。</P>

直到打得江耀宗大口吐血，眼看就要斷氣，曹寅才領著村裡其他人上來製止住。</P>

“不能打死，打死官府沒法查案，人也找不回來了！”</P>

洪興財這才對著江耀宗臉上吐了一口濃痰，讓人用繩子把他五花大綁。</P>

“送到縣衙去！”</P>

“一定要讓縣老爺砍了他！”</P>

薑思寧知道江耀宗不會死，畢竟沒出人命，吳疤子跟縣衙還有勾連，所以大概率是判個充軍，或者流放到邊疆開荒。</P>

這樣最好，就讓他用餘生慢慢贖罪吧，一刀噶了，太便宜他了。</P>

因為江耀宗的事，流雲村鬨翻了天，最倒黴的還是薑家。</P>

現在整個薑家，在村子裡都抬不起頭做人，連大門都不敢出，而薑華氏也讓人去了集鎮上，讓薑家老四薑輕舟想辦法。</P>

但一個秀才，在縣令麵前真算不得什麼。</P>

再說這樣的醜事，他躲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往自己身上攬？</P>

江耀宗交代得也痛快，扛下了所有罪名，對薑思寧隻字未提，不是不想，他是真的不敢了。</P>

縣令的效率也挺高，他讓嚴縣尉告訴薑華氏，如果肯賠償洪家50兩銀子，江耀宗就能發配去夜郎國邊界開荒。</P>

要是不賠償，那就直接秋後斬首，以儆效尤。</P>

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薑華氏心疼得淌血啊，見磨磨蹭蹭不肯拿錢出來，劉氏便帶著兩個兒子要去投河。</P>

這可把薑老婆子嚇壞了。</P>

大兒子可以沒，但兩個寶貝孫子可不能有事。</P>

無奈之下，隻能拿出了家裡最後的銀子，為江耀宗買了一條活路。</P>

而洪家這邊，因為不能肯定洪見秋死了，所以賠償的錢是一文都沒拿到。但又因為斷了線索，所以也不知道哪裡找人。</P>

縣令敷衍地說發幾封文書，請其他縣幫忙找找，但誰都知道這就是在敷衍，就算真發了文書，注定也是泥牛沉海。</P>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讓薑思寧再次感歎。</P>

案子辦了，人也依法處置了，銀子也收了，找人的事也擺平了……這高川縣的縣令，是個能玩明白的人。</P>

第三天早上，江耀宗就要上路了。</P>

雖然恨他敗了家裡那麼多銀子，但作為親娘，薑華氏還是領著劉氏和三個孫子，去縣城給他送行。</P>

臨行前，江耀宗讓老婆孩子去到一旁，他有話單獨跟薑華氏說。</P>

“你生我，我叫你一聲娘，”江耀宗道，“但這是最後一聲。”</P>

薑華氏氣得嘴唇發抖：“你這個不孝順的東西！”</P>

“孝順？”江耀宗忍不住地冷笑，道，“大妹拿回家的銀子，少說也有幾百兩，你都花在了老四身上！要是你一碗水端平，想我怎麼孝順你都行！”</P>

“我是向著老四又如何？”薑華氏道，“老四能乾，能考上秀才，還能考上舉人當大官！我不向著他，難道向著你們三個不中用的？”</P>

“哈哈……”江耀宗一陣大笑，“真以為沒人知道，咱們家的老四啊，根本就不是薑家的種？”</P>

薑華氏被嚇得臉色鐵青，趕緊罵道：“要死的，胡說什麼東西……”</P>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江耀宗惡狠狠地瞪著他的老娘，道，“現在老子遭罪了，老四也彆想有好日子過！我倒是要看看，一個娘偷人生出來的雜種，有什麼臉皮去當官！”</P>

薑華氏：“你……你敢……”</P>

“有什麼不敢？”江耀宗笑了起來，“老子這一去，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有什麼不敢？”</P>

被大兒子揭穿了心頭的秘密，薑華氏的心就像一座用絲線吊起來的大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