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皮囊 潭石 2609 字 4小時前






看著眼前三人再次向自己逼近,孟釗手中的折疊刀應聲彈出刀刃,右腳突然發力,俯身全力助跑,急速向東北方向的那人衝去,刀刃直指那人心臟!

雖然已經見識過一次孟釗超乎常人的爆發力,但這迅捷的動作仍讓那人有些招架不住。那人立刻用儘全力向側邊躲閃,在重心不穩地狀態下踉蹌幾步,但沒料到孟釗並沒有乘勢向他追擊,而是沿東北方向繼續衝向窗口。

——他要從窗口逃跑!預判到孟釗的意圖後,刀疤見勢不對,立刻向東北方向追去,剛剛踉蹌的那人也穩住的身形,舉起匕首朝孟釗撲去。

然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孟釗此番舉動並不在逃跑,而是在引導他們誤判自己的意圖!

就在三人都在奮力追擊孟釗,一門心思朝東北角窗口狂追時,孟釗腳下突然調轉方向,朝著反方向落單的那人衝去。他一抬手,手中的折疊刀直直飛向那人,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令那人躲閃不及,伴隨著一聲慘叫,刀刃已深深楔入那人肩膀!

趁幾人反應不及,孟釗握緊右拳,肌肉力量全部彙聚拳頭,如重錘般狠狠砸向了那人的右臉,幾顆帶有血跡和口水的牙齒瞬間從那人口腔中飛出,這巨大的衝擊力讓那人隨之重重倒地!

其他兩名綁匪在目睹這一幕後,一時腳步停滯,短時間內不敢再次出手。

孟釗半蹲下來,一把薅起倒地那人的頭皮,另一隻手奪過他手裡的短刀,抵在他的脖頸上,目光掃視另外兩個人,厲聲喝道:“彆動,否則我一刀捅了他!”

刀疤反應過來後立時啐了一口,罵道:“媽的,等老子把你崩成篩子!”說完這話,他沒有立刻再接近孟釗,而是走到廠房西南角的隱蔽處,彎腰拿出一個長餘半米類似樂器盒的東西。

孟釗盯著他從盒中拿出來的那東西——棕黃色的木質托手和兩根並連在一起的粗壯黑管——那是一把土製獵槍!

霎時,孟釗一把抓起倒地的綁匪抵在自己身前,而與此同時,刀疤果斷朝他扣動了扳機!

子彈瞬間爆裂出無數鋼珠,如驟雨般襲來,伴隨著鋼珠嵌入身體的聲音,無數血肉在孟釗麵前生生爆開!

這綁匪居然能夠不顧自己同伴的性命果斷開槍,孟釗本想借人質的掩護退到窗邊逃走,但現在看來,拿他做人質根本毫無意義!

孟釗立刻丟下眼前這具血肉模糊的軀體,閃身躲到旁邊的油桶後,飛速思考接下來的行動方案——

刀疤手裡拿著的應該是一把土製霰彈式獵槍,從槍管的長度和剛剛的發射效果來看,威力和殺傷範圍都很大,是一擊致命的類型。但擁有這麼大威力的同時,這種獵槍的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準頭很低,無法連發,彈藥填充也需要一定時間。因此,在他填充彈藥的間隙,就是自己行動的時機!

刀疤拿起槍更加有恃無恐,在填充好彈藥後,他與同伴再次從不同方向逼近孟釗。

側麵持刀的綁匪先發現了孟釗所處的位置,提醒刀疤:“這裡!”

刀疤沒有絲毫猶豫,瞄準孟釗又是一槍,“嘭——”霰彈槍爆出的鋼珠再次直直衝他襲來!

孟釗立刻朝一旁飛撲躲閃,但人的速度根本無法跟子彈抗衡,幾粒鋼珠瞬間穿透他的左側肩膀,鮮血立時飛濺出來,他手中力道一鬆,握著的刀“鐺”的掉落到地麵上。

孟釗顧不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趁著一槍打出,需要填充彈藥的間隙,他抓住時機,一手撐著地麵,翻過身直直地撲向持槍的刀疤,右手握緊槍杆,左手捏緊拳頭,一拳搗向刀疤的下巴!

孟釗在剛剛的搏鬥和躲閃中已經消耗大量體力,再加上肩膀中彈,這一拳的準頭和力度遠不及上次,刀疤雖然被他一拳打中,但並沒有像之前那人一樣應聲倒地。孟釗意識到,此刻想要憑借拳頭製服刀疤,可能性微乎其微。

眼下他必須搶過這把槍,否則接下來自己隻會陷入極度被動的處境,甚至於根本沒有生還的機會!

孟釗收回拳頭,趁刀疤還未回神的間隙,用雙手抓緊獵槍,一瞬間手臂青筋暴起,被子彈擊中的左肩因為用力而瞬間血液噴湧,伴隨著一聲竭力嘶吼,他爆發出全部力量,從刀疤手裡奪過了獵槍!

但隨之,因為失血過多,孟釗體力嚴重不支,那杆沉重的獵槍從他手中重重掉落到了地上。他剛想躬身撿起那把槍,但此刻刀疤已經從那一拳中回了神,一把扼住了他的手臂!

幾步開外,另一名綁匪也看準時機,手持匕首向孟釗疾步衝過來。

孟釗意識到自己此刻應該立刻躲閃,但失血過多的身體有些發軟,跟不上大腦的命令,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匕首刺向自己的心臟。

媽的,真要死在這裡了嗎?孟釗腦中一瞬間閃過數個想法,能和自己的母親以同樣的死法離開這個世界,大概也是最理想的死法之一了,隻可惜自己現在還是停職狀態……

正在這時,“轟——!!”一聲巨響,一輛黑色轎車重重撞開破舊的卷簾門,徑直衝了進來!

在遭受了巨大的衝擊後,車輛引擎冒起濃濃煙霧,但駕車的人卻仍然沒有停手,而是開足馬力朝著刺向孟釗的那人撞去!

那人見狀,立刻向側邊躲閃,車輛轉頭不及,直直地撞進牆壁,這才停了下來。

刀疤也被眼前一幕驚呆,趁此機會,孟釗使出全身力量,一腳將獵槍踢飛至角落,然後順勢掙脫刀疤,尋到剛剛掉落在地上的短刀,後退幾步與刀疤拉開了距離。

與此同時,車門打開,一個瘦高的身影從車內走了出來。

看到陸時琛終於趕到,孟釗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他毫不懷疑,哪怕再晚幾秒鐘,自己就會徹底喪命與此!他強忍著疼痛,克製因失血過多帶來的困意,竭力站穩了看向陸時琛。

陸時琛下了車,看著滿屋的噴濺血跡怔了一瞬——自己來晚的這幾分鐘,孟釗居然生生扛下了三個人的攻擊,而且看上去,對方似乎還有槍!

他一邊朝孟釗走過去,快速判斷著眼前的局勢——地上躺著一具血肉模糊、不知是死是活的軀體,孟釗半邊身體已經被血浸透,從狀態來看近乎體力透支,而剩下的那兩個人雖然氣喘籲籲,身上也有多處傷口,但看上去仍舊虎視眈眈、戰意正盛。

一對二,對於實戰經驗不足的自己來說,勝率實在太低。陸時琛走過去,抬手從背後扶住孟釗,神色冷峻地看向那兩個綁匪:“殺一個人,吳嘉義會付你們多少酬金?”

陡然闖進不速之客打破原有局麵,但那兩人隻是警惕地盯著他,沒作聲。

“二十年前是一百萬,二十年後呢,五百萬?一千萬?”陸時琛沉聲道,“你們現在停手,我可以付你們雙倍的價錢。但如果你們不停手,來之前我已經通知了警方,大批警察正在趕過來包圍封鎖這裡,你們現在逃還來得及。”

那刀疤盯著他,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態,出了聲:“你說付雙倍就付雙倍?你是誰啊?”

陸時琛的語氣出奇平靜,平靜到了讓人不得不信服的程度:“你們既然為吳嘉義賣命,那應該也聽過陸成澤的名字?他是我父親,他的名字應該可以為我的承諾背書。”

“陸成澤?”刀疤上下打量著他,“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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