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謹麵無表情地看著女人,沒有說話。
隻見女人神色堅定,攥緊手指地說:我有想過死,但是我不能死。
那些害我落到這個下場的人,都活得好好地!
那些被拐賣到世界各國的女孩,都在跟我一樣,渴望著有人去救她們。
我懂那種感覺。
女人聲音哽咽,想回憶起了什麼,臉色很是痛苦。
權謹無動於衷地站在高處,看著女人的眼神,除了疏離就是陌生。
可是女人卻覺得,這種眼神,是她這輩子感受到最溫暖最親切的,不似人販子笑起來的熾熱和貪婪,不似同事笑起來的算計和陰險。
我
我真的忘不掉同事誘導我去外地,給我介紹一份好工作,結果卻在路上給我一擠迷藥,把我轉賣一次又一次的場麵。
我忘不掉我被扒光了衣服,放在夜總會的交易場所,是淪落成男人發瀉的性-工具,還是被彆人賣走的一幕。
我忘不掉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是女孩被活活掐死,我戰戰兢兢地過了十五年,連家都不能回的一幕。
從十五年前起!
當我被拐到K國,淪落到這個地步起。
就注定了,不會再有人接受我,國還是那個願意接納我的國,但家,卻不是可以包容我肮臟身體的家。
女人走向前。
朝權謹邁進一步。
再邁進一步。
底下就是懸崖,她明明害怕得雙腿打顫,可還鼓足勇氣站在最邊緣,隻為了能離權謹更近一點。
我想跟你走。
我不認華國,就認你!
女人怕權謹拒絕,她努力裝成一副很堅強樣子。
這個時候,她明明該哭。
可是她偏偏忍住了,就是沒有哭出來,就望著高高在上的那個女生,那個曾說著可以照亮她回家之路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