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p>
將李婉婉塞上了馬車,鳳離的心腹阿甲回到了他身邊,躬身低聲道:“送走了。
”</p>
鳳離騎在馬上,回想著方才阿琇振臂歡呼的模樣,忍不住一笑。
他本就是極為清俊的容貌,這一笑,隻如天光初破,竟是與他平日的淡淡素雅大不相同,很有些瀲灩生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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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鐵梨庵。
”</p>
因鳳離那一笑低下了頭不敢看的阿甲又抬起了圓圓的腦袋,“公子?
”</p>
他家公子又不信神佛,去鐵梨庵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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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王妃娘娘又沒有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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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香。
”</p>
鳳離顯然沒有被李婉婉影響到,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
甚至從鐵梨庵出來後,還有心情親自在山路上折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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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見鳳離心情著實是好,阿甲終於憋不住了,問鳳離,“那李家姑娘,如此追逐公子,京城裡已經隱隱有了風聲。
公子為何還要輕輕放過?
”</p>
李家人的心思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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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竟然就這麼把人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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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他阿甲哥的意思,這種輕浮不要臉的女人,就該一個耳光打過去,叫她清楚一下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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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以為叫一聲表哥就是親戚了。
當年李家二房乾的那些個破事兒,生生叫公子生母抑鬱而終。
這哪裡是親戚?
分明就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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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阿甲真是不明白,公子還留著李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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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噤聲。
”鳳離伸出手指束在唇前,少見的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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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甲是安王妃給他的,從小在他身邊,也隻比他大了兩三歲而已。
年輕,就很有些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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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躁了,許多事情就容易想的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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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人送了李婉婉回去,是輕輕放過麼?
垂眸看著手中的梨花,青青翠翠嫩葉,雪雪白白花苞,清新中透出一股難言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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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溫柔心軟的人,怎麼會去親自教訓一個弱質的女孩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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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們自己內裡亂起來,才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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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李婉婉直接被送到了滎陽侯老夫人的跟前去。
侯府中,立刻就是一場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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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正經的兒媳滎陽侯夫人,老夫人顯然更喜歡胡姨娘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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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胡姨娘本是她調理數年,親自塞給兒子做妾室的,對她一向恭敬孝順,時刻捧著她老人家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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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來,老夫人堅定地認為,這後院裡就不能一家獨大,如朝堂一般,必得講個製衡。
正經的兒媳侯夫人也是勳貴人家出身,如今當著侯府的家。
就因這個,老夫人就不能讓她鬆快了,否則,往後這侯府之中,還有她老人家說話的餘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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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與安王府再聯姻,老夫人和滎陽侯的意思是一樣的,都是傾向於李婉婉的堂姐李媗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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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媗媗的父親乃是滎陽侯與胡姨娘所生,算起來是小李氏的親侄女。
就小李氏自己,也更喜歡這個皿脈上更親近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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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侯夫人,卻更喜歡滎陽侯世子的嫡女李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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