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東曉來到醫院的對麵，去了一家煙酒店，他買了一箱白酒和兩盒煙，抱著去了段靜榮的住處。段靜榮見方東曉抱著煙酒過來了，就真地不高興了，她說：“東曉，我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來我這兒不要拿什麽東西，你怎麽就不聽我的呢？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她接過方東曉手中的酒，抱進屋裏。

方東曉笑著說：“我又不是送給你的，叔過來了，我是給叔喝的。叔，阿姨，你們好。”他拆開煙盒抽出一支，遞給段校長。

段校長接過煙，笑道：“東曉，我們坐。”他指著長沙發說。

王會計坐在他們的對麵，兩眼打量著方東曉，心裏有著說不出的欣喜。她想，這小子，咋看都順眼，人文麵，還懂事，沒有一點官架子。

方東曉打著火機給段校長上火。段校長說：“東曉，我自己來。”

方東曉用另一手遮住風，說：“叔，您抽著。”

段靜榮望著方東曉的舉止，臉上流露著抑製不住地笑容。她拎起身邊的一個塑料袋，說：“東曉，我在街上給你買件大褂，你穿上試試。”她說著掏出那件黑色的大褂。

方東曉接過大褂，笑著說：“靜榮，你怎麽給我買起衣服來了？”他想，你這樣做是不是讓你爸媽看的？我還得給你配合下去。

段靜榮走到他身旁，說：“我看這件大褂款式不錯，就給你買了下來。”她想，我也不能總讓你花錢招待我爸媽，我也得對你有點表示。

方東曉脫掉外麵的褂子，穿上大褂，段靜榮幫他拉了拉衣襟，又去幫他扣衣扣。他前後轉了一下，自我感覺不錯，就說：“穿上挺合身的。”他想，人家給你買了衣服，自己總得誇兩句。

段靜榮後退兩步，仔細看了看，笑著說：“東曉，這褂子你穿上就是好看。”

方東曉說：“好看不好看，我不知道，反正穿在身上舒服。”他把大褂脫下遞給段靜榮，讓她疊好，又放在塑料袋裏。他望著段靜榮疊衣服的嫻熟動作，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溫馨。

王會計笑著說：“好看好看，我女兒真是好眼力，這大褂你穿上帥氣多了。”

方東曉掏出手機說：“靜榮，這大褂多少錢？我發給你。”他想，讓你費心不能讓你墊錢。

王會計一聽不高興了，她沉下臉說：“東曉，你這啥意思？我女兒給你買件衣服，你給她什麽錢？你是不是還把我女兒當成了外人？”她看了看女兒，又看了方東曉一眼，心想，你們都確定關係了，我女兒還不能給你買件衣服嗎？

方東曉笑著說：“阿姨，我隻能給靜榮買衣服穿，哪能讓她給我買衣服穿？我不想讓靜榮罵我是小氣鬼。靜榮，掏出你的手機。”

王會計說：“你們之間還分啥你我？東曉，我不是說你，你也太小看我女兒了，我女兒在花錢上不是你想得那樣小手小腳，不就是給你買一件褂子嗎？這也是我女兒對你的一片心意。”

段校長抽了一口煙，說：“王會計，你今天在女兒這兒，是不是話多了一點？”

王會計不解地看了丈夫一眼，坐那兒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