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萬籟俱寂。
黑夜正欲隱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
白皚皚的霧『色』把一切渲染得朦朧而『迷』幻。
凰新月卻是已經收拾好了行裝,依依不舍的看著誰的正香的凰新初,“花兒,我得先去找到我師傅同她商議具體怎麽做。”
“就勞煩你和金前輩先行煉製解『藥』,隨後在連同茶兒同我匯合吧。”
金疙瘩所煉製的解『藥』還需要幾日,除了要去拿紫蘭花,凰新月還有些其他的問題是要問闕扇的,不便同其他人一起。
“月兒,你就打算這麽走了嗎?”
“不等著看三皇子的登基大典了嗎?”
花邵許有些遲疑的看著凰新月,明明這兩人的關係是很好的,可是凰新月怎麽連鳳麟寒登基這麽重要的日子都等不及了呢?
凰新月微微一笑,“登基大典隻不過是一個儀式,看或不看都沒有那麽重要的。”
“況且祝福的話我昨夜便已經同他說了。”
說到底,凰新月就是個不喜歡說再見的人,哪怕是短暫的分離,就這麽心照不宣的默默離開挺好的,沒有那麽多悲傷,將來見麵的時候,他們還是朋友。
花邵許想了想,點點頭,“說的好像也很對,那你一切小心。”
“對了蔡羨,那你打算去哪?”
“是陪著月兒還是要回寶川啊?”
蔡羨淡然抿唇,“回寶川。”
“和月兒有段順路。”
花邵許扁扁嘴,瞥了一眼一旁照顧凰新初專心的阮花兒,“好吧,那你們一起,也能是個伴,我可是要去湊熱鬨了!”
“我還沒有見過登基大典呢!”
聖元大陸上南北分離。
北方是國家政權,而南方便隻有大宗門和大家族了,到的確是可以湊個熱鬨。
凰新月同蔡羨相視一笑,隨後表調動著靈氣,向著南方九天宮的方向奔去……
——
晨起天亮,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柔和的照在大地上。
鬱鬱蔥蔥的竹林深處,有一處小竹屋格外清幽。
竹屋院落栽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旁邊便是一條小溪。
一隻雪白的小狐狸正在院子中歡脫的跳躍玩耍。
竹屋內,一道白衣身影纖塵不染,似乎好像超過凡塵之外,這天地之間再沒有什麽能影響到他一般。
這白衣男子……
正是當時帶走水柔心屍體的男人!
而水柔心的屍體也正躺在這竹屋之內!!!
白衣男子動作輕柔,緩緩的替水柔心整理臉上的傷痕,清洗著傷口,眼神溫柔,就好像是在看著世間至寶一樣。
“阿心,別怕。”
“可能會有點疼,但是一會兒就好了!”
白衣男子深深蹙眉,更是向著門外的小白狐招呼,“大白,把東西拿過來。”
大白一聽便立即懂事的放下了爪子中的鮮花,縱身飛快的躍到了水柔心的床前。
在它爪子的中央,有一條紅『色』顯眼的小蟲子突然出現在白衣男子的麵前。
白衣男子麵『色』欣喜,“竟然長得這麽好了。”
“小白,辛苦你了。”
小白頗有幾分討好的模樣蹭了蹭白衣男子的衣角,一雙眼睛又淚眼汪汪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水柔心。
白衣男子『摸』了『摸』它的腦袋,語氣輕柔,“小白,你也在擔心娘親對不對。”
“別怕,娘親馬上就能醒來了。”
“到時候,我們便能永遠在一起了。”
小白嗚咽了幾聲,便乖乖的蹲在了水柔心的身旁,而白衣男子的溫柔的目光此時也不由得變得凝重起來。
嘶——
方才他的一番話實在是信息量太大了。
且不說什麽娘親不娘親的,就是說水柔心能活過來,便足以讓人覺得震撼了……
水柔心已經死了啊。
當時在高架之上,被木架正中心口,又耗儘靈氣枯竭,怎麽可能還活過來——
可是,看著白衣男子那樣認真嚴肅的表情,並非像是在騙人啊。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難不成是個瘋子嗎!!!
小白很是懂事的幫忙扶起水柔心的腦袋,而白衣男子卻是將它爪子中的紅『色』小蟲子用著靈氣包裹起來。
另一頭,催動著水柔心張開了嘴。
紅『色』小蟲子似乎很是不滿的拚命掙紮,奈何白衣男子的靈氣太過強悍,它根本不能掙脫開來,隻能無奈的撞擊,始終是不甘心。
而白衣男子的目的……
竟然是要將這紅『色』小蟲子喂到水柔心的口中……
越是顏『色』鮮豔的東西便越致命,尤其是這樣血紅的小蟲子,光是看看都覺得雞皮疙瘩要起來了,這白衣男子竟然還想要水柔心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