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盧縣令此言荒謬絕倫,孤是太子,陛下是我的父皇。」
「若按此理,豈非是說陛下都要因為此案而避嫌嗎。」
「再說主審是孫寺卿,盧縣令這是連孫寺卿都不信任。」
說罷,李承乾轉頭看向盧益中道:
「盧縣令擔心蘇少卿是孤的丈人,賀蘭楚石的孤東宮千牛,會行包庇之事。」
「那好吧,也不用審了,直接給賀蘭楚石定罪吧。」
「孤再請父皇,念在賀蘭楚石多年的苦勞上,特赦吧。」
李承乾向陛下拱手作揖道:「請父皇應準。」
盧益中愕然,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李世民赦免死刑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貞觀五年,李世民賜死大理寺丞張蘊古,認為張蘊古徇私舞弊,糊弄聖人。以至於大理寺人心惶惶,判決從嚴。
原本貞觀四年大唐全國僅有死刑犯29人,頓時上漲到390人。
如此政績,李世民急了,暗示大理寺別搞太嚴,然效果甚微。
於是李世民決定把監獄裡所有的死囚都給放了,讓他們回老家看看自己的家人,來年秋天再回來受刑。
朝堂上的群臣都驚呆了,覺得陛下不講武德,這麼搞很可能犯人就都跑了,心裡都等著看陛下的笑話。
萬萬沒想到,來年秋天所有犯人都沒有跑路,而是全員回歸。
於是,李世民一高興,全部都赦免了。
開了這個頭後,李世民偶爾翻看大理寺死刑犯的案件,隻要不是罪大惡極者,動輒赦免。
如今太子請求赦免賀蘭楚石這一招,還真管用。
好在魏征站了出來,說道:「赦免罪犯,是陛下的仁慈,但不經審查就直接定罪,此為大唐律法的缺失。」
「臣認為,無論是否赦免賀蘭楚石,都要等調查定罪後再論,若賀蘭楚石無罪,豈非是冤枉了好人,平白受了委屈。」
李承乾問道:「盧縣令,現在還覺得孤需要包庇賀蘭楚石嗎。」
盧益中憋屈道:「自然不會。」
李承乾輕輕一笑。
這大唐,可是李家的大唐。
過後,便是日常聽政了。
長安流言的事,鬨得這般沸騰,朝廷群臣卻好像沒聽到一樣,無人上奏。
便是主戰派的軍中將領,也是緘默不語。
文臣不想打仗。
而武將是認為現在還不夠。
散朝後。
李承乾返回東宮吃了午膳,便乘坐一普通馬車離開。
金城坊。
別院門口。
隨行的護衛立即把守大門。
馬車直接駛進大院。
李承乾從馬車上下來,侯君集立即迎了過來。
接太子上亭閣論事。
「早朝的事情,勞煩殿下為小婿說情了。」
「這混帳東西,我這點臉麵,都被他給丟光了。」
「若非怕小女守寡,我非但親手打死他。」
侯君集的女兒很強勢,畢竟有這麼個父親在,因此不準賀蘭楚石納妾。
平日裡賀蘭楚石也就隻能偷摸尋歡作樂。
好色是本性,侯君集也沒太在乎,但鬨到朝堂上,傷了麵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李承乾感嘆道:「保其性命不難,孤隻是擔心,他受不住他人蠱惑,把咱們謀劃的大事說出來,這可就壞事了。」
侯君集麵色陰晴不定,道:「他當不會如此愚蠢吧。」
李承乾輕輕搖頭:「這可不見得,孤在東宮,賀蘭楚石之住所,發現了孤與侯尚書往來之信件。」
「信件的內容,想來侯尚書尚且記得罷,若傳了出去,於孤與侯尚書,大不利也。」
「原本應該被銷毀的信件,卻還保留至今,候尚書的女婿,怕是有些小心思。」
侯君集聞言,頓時驚怒:「竟有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