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爭吵(1 / 2)







第67章 爭吵

聶元思又跟著遊了十分鐘, 他現在已經覺得自己剛剛對楮舟的輕視十分可笑,楮舟當時沒有笑出來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了!

就在他氣喘籲籲即將放棄的時候,身後響起了摩托艇的聲音。

“上來, 我去追。”宋凜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 他伸出手將累成狗的聶元思一把拉了上來。

“哥!”聶元思有一種被救上岸的感覺,一整個流淚滿麵。

等上了摩托艇,聶元思拉住了他哥苦哈哈的說道:“哥,你別下去了, 楮舟遊泳速度我都追不上, 咱們還是開車去吧!”

聶元思雖然不敵楮舟, 但是他哥這種從早到晚坐辦公室,一看就不愛出門的居家型總裁別說楮舟了,連他都跟不上,他作為弟弟不得趕緊勸勸他哥!

宋凜玉看著聶元思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眼神逐漸冰冷。

聶元思嚇得趕緊鬆開,忘記他哥不喜歡別人碰他了!

“哥, 真的, 咱們開車快得多,楮舟都快沒影了!”聶元思接著勸道。

“原地等著。”宋凜玉並不打算跟聶元思解釋什麽,而是將方向盤交給了聶元思, 自己從摩托艇上跳了下去。

“哥!”聶元思抓住方向盤剛要去追人的時候,

就看見宋凜玉的身體如同一條流暢的白線破開蔚藍色的海麵迅速消失在原地, 這個速度都快要趕上專業選手了。

??

聶元思隻覺得現在的自己格外像一個小醜, 原來他才是三個人裏麵最菜逼的!

聶元思差點要原地抱頭痛哭了, 忽然,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哥不是有潔癖嗎?他怎麽會願意自己下海追人?

嘶!

聶元思頓時沒了動靜, 而是開始反思自己剛開始遇見楮舟的時候有沒有當著他哥的麵說過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想了一圈,好像這種事情他隻是心裏盤算過,沒有說出來,幸好!幸好!

聶元思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宋凜玉的速度確實比聶元思快很多,也比用了大半體力的楮舟快,他隻用了五分鐘就看見楮舟的身影,然後核心發力追了上去,在海底一把抓住了楮舟的右手。

楮舟嚇得回頭就看見身邊的宋凜玉。

他嚇了一跳,頓時整個人都亂了分寸,雙腿慌亂的蹬了幾下,然後嗆水了。

宋凜玉趕緊拉著楮舟浮出了海麵,海上的新鮮空氣讓楮舟輕鬆了很多,他用力咳了咳湧入胸腔的海水,鹹澀的海水衝擊著他的味蕾。

“楮舟,這裏不是遊泳池!”宋凜玉一雙灰色眸子緊緊的鎖定楮舟,明顯是動怒了。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分寸,深海區我不是沒有去過!”楮舟嗆了水氣勢倒是反向增長了,他甩開宋凜玉緊抓著自己的手,還想一頭紮入海裏,結果被宋凜玉攔腰困住,他的身體不可避免的大麵積貼在了宋凜玉的胸口。

“鬆開!”楮舟頓時炸毛了。

“你知道你這樣,楮魚魚在岸邊有多擔心你嗎?”宋凜玉壓抑著嗓音裏的不安和怒氣。

一提到楮魚魚,楮舟的腦子頓時冷卻了一大半,他抬頭看去,現在他已經離岸邊很遠了,岸邊的一切都變成了很小的黑點,其中一個黑點可能在擔憂的看著自己這邊。

楮舟的力氣一下子就鬆懈了下去。

宋凜玉看著安靜下來的楮舟,心裏卻依舊堵得厲害。

楮舟在生氣,在生他的氣。

“回去吧。”宋凜玉輕聲勸道,周圍的海水已經讓他極其不適。

“你鬆開,我自己知道怎麽遊。”楮舟嗓音硬邦邦的說道,雙手抵著宋凜玉結實的胸口,打算從他的身邊離開,結果他身上的桎梏有多加了幾分。

頭頂的聲音帶著絲絲的寒意和質問。

“是因為我你才想這麽沒命的遊?”宋凜玉裝乖計劃還沒有持續兩個小時就匆匆結束了。

“跟你沒關係。”楮舟說著,卻不敢看宋凜玉的眼睛。

說完這句話,他感受到宋凜玉的胸口產生了瞬間劇烈的浮動。

這種浮動同時也刺痛了楮舟的心臟,當溫柏笑著說出如果自己再僥幸下去,宋凜玉就會死之類的話,他就想弄死溫柏,可是,他說的是事實,不是他簡簡單單的針對完這個瘋批綠茶,現狀就會因此改變。

他最多隻是個引線,真正的危險,還是藏在宋凜玉的身體裏。

楮舟完全沒有辦法想象宋凜玉會在某一天的早上身體冰涼,那雙灰色的眸子再也不會迎著朝陽睜開。

“楮舟,我的喜歡會讓你覺得這麽累嗎?”宋凜玉啞聲問道,問出這句話好像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這是兩個人為數不多的正麵提出這個問題。

楮舟仍舊不敢看宋凜玉的眼睛,他不是什麽聖人,他就是放不下宋凜玉,甚至說,如果不是溫柏忽然的回國,他可能會稀裏糊塗的僥幸下去,可是說到底宋凜玉下現在在意的這些東西在他發病的時候是感受不到的,到那個時候,宋凜玉還會這麽堅持這段感情嗎?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有勇氣離開嗎?

“楮舟,別哭。”宋凜玉忽然啞聲說道,他有些慌亂的伸出手,指腹的位置輕輕蹭過楮舟的下睫毛,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指腹流了下去。

楮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哭了,崩潰,不甘,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說出口的痛苦。

自從再次遇見宋凜玉之後,他身體裏的某些部位像是壞掉了,沒有辦法聽從大腦的指示。

楮舟眨了眨眼睛,結果眼淚越來越多,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非常丟人的事情,他想一頭紮入海裏,這樣就看不出來了,結果宋凜玉並沒有鬆手,隻是有些笨拙的在替自己擦眼淚。

楮舟仰頭看著宋凜玉,

說吧,楮舟,現在再不說出口,隻會害了兩個人。

“宋凜玉,別在我身上浪費功夫了,別再,”楮舟仰頭,“別再對我心存僥幸了,就像是上次咱們說過的,我就是介意你是神經病才跟你離婚的。”

宋凜玉停下了手,腦子裏的某根緊繃的弦忽然斷了。

下午三點,海麵上的烏雲開始聚攏,沉悶的空氣讓兩個人都覺得有些窒息,兩個人之間久久沒有說話,隻是宋凜玉攬著楮舟的腰開始一點一點的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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