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和解(2 / 2)







“楮舟,看看這是哪裏?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跟我鬨嗎?”

楮舟被捏疼了,喝醉的他隻管自己開心,也不管宋凜玉怎麽想,他趁著宋凜玉鬆懈的那一刻,伸手抓住宋凜玉的袖子,把他半邊身子都拖進了水裏。

黑色的襯衫瞬間就被溫水侵濕,露出了精瘦的肌肉線條。

宋凜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因為醉鬼完全聽不出來自己做錯的了什麽!反而特別得逞的笑了。

“宋凜玉,讓你也嘗嘗,我現在的滋味,”楮舟紅著臉差點又笑仰在水裏,這次宋凜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楮舟,慣性讓他撞到了宋凜玉的懷裏,宋凜玉悶哼一聲,卻什麽都沒再說,慢慢的給楮舟擦拭著身體。

不知道楮舟在那裏麵待了多久,零下的天氣不早點洗乾淨捂暖肯定會發燒。

宋凜玉的指腹輕輕的擦過楮舟的後背,頭一次給人洗澡的宋總笨手笨腳的像個孩子。

楮舟這會不知道是不是姿勢正確了,終於沒有再鬨了,而是把頭搭在宋凜玉的胸口一聲不吭。

等到宋凜玉清理完楮舟的後背打算換邊的時候,楮舟忽然就賴著不肯抬頭了。

“楮舟,”宋凜玉硬邦邦的叫了一聲,楮舟沒有應答。

宋凜玉垂眸嘆了口氣,換了個語氣說道:“舟舟,轉過去。”像是在哄孩子。

半響,楮舟的肩膀動了,他發出了低緩的抽泣聲。

“為什麽不告訴我?”

宋凜玉手上的動作一僵,這次,沒等他做什麽,楮舟自己就抬起了頭,眼睛已經紅彤彤的一片了。

宋凜玉就是傳說中的吃軟不吃硬,楮舟這個樣子,他什麽辦法都沒有了。

他輕柔的擦去了楮舟的眼淚,一言不發的給他擦拭身子,刷牙漱口,整理得乾乾淨淨了,順帶自己草草洗完就裹著楮舟回了房間,等到給楮舟換上溫暖的睡衣他才鬆了口氣,楮舟眼睛還是紅的,跟兔子似的。

“唉,舟舟不需要知道這些。”宋凜玉輕輕擦拭著楮舟的濕發。

“不需要知道什麽?”楮舟的酒勁慢慢消退了很多,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說什麽,

“不需要知道你這五年沒有一天不逼自己,不需要知道,你這些年一直都在靠著安眠藥入睡?不需要知道你去年聖誕節胃穿孔進了醫院,不需要知道如果不是阿姨過來拉你一把,你甚至就想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楮舟一股腦的把心裏的別的話都說了出來。

宋凜玉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不是以後你得了很嚴重的病,你也還是會瞞著我,直到我最後發現了已經什麽都來不及了?宋凜玉,你不覺得這樣對我來說很不公平嗎?我之前很多事也瞞著,因為我不相信你還會喜歡我,無法確定我們的未來,但是現在,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什麽事情都不瞞著對方嗎?”楮舟語氣到最後變得哽咽。

宋凜玉見不得楮舟哭,他一下接著一下的用指腹給楮舟擦除眼淚,如果是平常楮舟這麽哭,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可以摘下來送給他。

“即使知道了會很痛苦?”宋凜玉問道。

“那也比什麽都不知道的強!就像是這次,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會生一場小感冒,你就不需要照顧醉醺醺的我,也不會辛苦給我洗澡,你會願意嗎?”楮舟盯著宋凜玉的眸子以防他撒謊。

宋凜玉的眸子顯然有了很大的波動,他看著楮舟,未置一詞,但他的表情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他不願意。

他十分珍惜的將楮舟抱在懷裏,淡色的唇啟啟合合了許久,最後都化成了一陣嘆息:“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睡不著,原因,”宋凜玉在這裏停頓了很長的時間,

久到楮舟在懷疑宋凜玉是不是現在才開始思考這個原因。

“那後來呢?”楮舟不想把宋凜玉逼到這個地步,因為他都知道的,所以不需要解釋。

“公司當時在很重要的轉折期,我沒有細查,選擇了安眠藥,後來,漸漸就有了依賴性,直到現在,但是跟你,跟魚魚,不是治療期的時候,大多時候能夠克服,所以才不想讓你擔心。”宋凜玉花費了很大的努力才跟楮舟將這件事情說清楚。

楮舟點頭,安撫性的拍了拍宋凜玉的肩膀:“我知道了,以後我都抱著你睡,哪天出差我就讓魚魚替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們一起克服這個難關,以後不舒服了,絕對不能瞞著我!不要害怕讓我知道這些,我的承受能力沒有你想的這麽差,生氣也隻是氣你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哥,別把我的擔心當成你的負擔好不好?”

楮舟最後一句帶著明顯的示弱和渴求。

“,,好。”

隨著宋凜玉答應,楮舟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一次,他賭贏了,很卑鄙的贏了。

但是他不後悔這麽做。

他就是要讓宋凜玉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依靠自己,哪怕過去的事情對自己來說很殘酷,像是在心口鑿開了一個大洞,很多不甘心和後悔不會因為這次的和好而去愈合,他寧可承受所有,也不想去堅持一個表麵的美夢。

“舟舟,你不需要為過去發生的一切而後悔,對我來說,你給我的好,遠遠超過五年的空白期,別因為這個難過,就像我,也在儘力往前看,努力不讓自己沉浸在你過去的五年,這是我們過不去的坎,但也是,我們必須要走過去的坎。”宋凜玉忽然補充了一大段話。

楮舟剛剛回複的情緒又開始瓦解,他哼哼兩聲,埋在宋凜玉的懷裏難受得厲害。

破鏡重圓這個過程本身就很痛苦,要把七零八碎,且鋒利無比的碎片一個個的拾起來,重新拚湊,本身就需要榨乾兩個人所有的耐心和抗傷能力,會流血,會要撕開沉澱了五年的疤痕,讓他重新出血,長出新肉。

宋凜玉捧起楮舟的臉,有些暴戾的咬上了楮舟的下唇,他不想讓楮舟哭,隻好讓痛覺轉移他的注意力。

楮舟唔了一聲,第一次不顧一切的跟上了宋凜玉的節奏,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症結在一起,好在,這次是兩個人去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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