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璋連一個眼神也未給她,讓她臉上一陣青白。
沈榮生也覺得宋璋說的太過,即便他心底也清楚許知安送東西來為什麼,可好歹人家拿出了誠意來求人,宋璋也算是半個侯府的人,也不該這樣。
他看向宋璋道:「知禮也是一片心意,這毛領子我瞧著也喜歡,也不是不值錢的,白狐本就難得,能送來給侯府的姑娘們,已是足夠心意了。」
宋璋便直接懶洋洋的站起來:「這心意爺瞧不上眼,更不耐煩在這兒看這些虛的,倒浪費我坐在這兒一遭。」
他說了這話就打算走。
一直沒開口的大老爺這才總算開了口,看了眼宋璋,低聲道:「璋兒,坐下。」
在這侯府裡,宋璋唯一能有些敬重的,就是自己的這個繼父了,便頓住步子看了大老爺一眼,視線又掃過沈微慈身上,眼神一動,又坐了下去。
沈慎見宋璋坐下,又看了眼對麵一直沒說話的許侯爺,靠在椅子上,低聲道:「許侯爺有話不妨與我直說,倒沒必要將侯府的人都叫來。」
一直沒開口的許侯爺本是臉色僵硬,宋璋這般不給他麵子,雖說他現在不在朝廷,兒子好歹也有些出息,中了進士的,宋璋不過是沾著皇親,便誰都不放在眼裡。
他手上拿著皇帝給的劍,這兩年幫皇帝做了多少前鋒他再心知不過,京師內的,的確沒人敢惹宋璋。
許侯爺也心知惹不起,更何況宋國公老國公爺有兵權呢,比他侯府顯赫多了。
再說他更怕的是皇帝要對付侯府,也怕自己兒子在外頭結交了什麼不改結交的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要連累整個侯府了。
並且這事他讓女兒去皇帝跟前求情,皇帝都說全憑宋璋處置,可見宋璋在皇帝心中的位置。
現在太子未立,朝中局勢不明朗,也不敢輕易站位。
他忍下一口氣,朝著沈慎道:「沈侯爺,今日我們來本是來以禮待人的,送的東西宋將軍瞧不上,可到底也是心意不是?」
「隻是我們永安侯府和建安侯府到底有姻親在,等年後我家知安迎娶了侯府二姑娘,往後你我兩家都是親戚了,相互照應本是應該的。」
「我家那個不成器的混帳我是知道他的,不過喜歡喝了酒說些胡話,本算不得真,亦沒那些膽大妄為的心思。」
「我這回的確為了我家二郎來的,但也請沈侯爺念在親戚一場,行個方便。」
說著許侯爺又看向沈榮生:「也請親家替我為我家二郎求求情。」
許侯爺說著就站了起來,對著沈慎和沈榮生就鞠躬抱手。
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沈榮生臉上為難,看向了大哥。
沈慎背靠著椅背思量,他倒不在乎許侯爺,就是自家弟弟那裡總要照拂照拂,他看向宋璋:「許二郎犯了何罪?」
沈璋慢悠悠把玩著手上的茶盞淡淡道:「明日移交去大理寺就知道了。」
許侯爺臉上一變,看向宋璋沉聲道:「宋將軍得饒人處且饒人,往後自當帶著二郎再上門感激。」
宋璋看了眼給自己作揖的許侯爺,摸著下巴又看了眼坐在角落處的沈微慈,微微低著頭像是置身事外。
昨夜自己不痛快了一晚上,這會兒也找找她不痛快才是。
還敢躲著他目光,那便讓眾人都看她就是。
接著他開了口:「饒了他也不是不行,那便讓三堂妹與我下盤雙陸棋,要是三堂妹能贏我,我便放了許二。」
說著宋璋勾了唇,對上沈微慈驚詫看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