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也是伯爵府的,他大哥病弱,將來世子也可能落到他的頭上,仕途更是坦途,卻在一個狐媚子女人麵前這般伏低做小,真真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
他倒是瞧清了沈微慈的手段,明明在信上主動邀人過來,卻又坐得遠遠的勾著章元衡的心,再柔柔弱弱的說些委委屈屈的話,欲拒還迎的給章元衡迷的暈頭轉向,說讓他現在為了沈微慈死了去,估計都能真的去死。
這頭宋璋正一臉沉色的看著下頭的沈微慈,看著她在張元衡麵前那頰邊的薄紅,眼裡冷了又冷,旁邊的鳴鶴卻是一臉無奈。
現在自家將軍應酬全給推了,連皇帝那頭的邀也不去了,天天到時辰往侯府跑,又叫他去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會兒還在背後偷看別人說話。
怎麼跟京師裡的那些耍家二世祖沒什麼兩樣了。
麵上那麼討厭,又天天去盯著人家三姑娘做什麼,人家又沒主動來招惹過。
再說不管怎樣,畢竟是人侯府二房的事,將軍平日裡這麼忙,竟也有這閒心。
這頭沈微慈見著章元衡這一鞠賠罪,忙站起來扶著章元衡的手臂處讓他起身,又很快的收回了手,抬頭看向章元衡道:「微慈出身微寒,本不該與章公子說這些話,但隻難在我浮萍難依,前路未知,隻心裡已對章公子依託過去,這才與章公子說了我的夢境。」
「章公子若能快些來提親,定了親事,自然最好,但若章公子有難處,微慈又怎能為難。」
章元衡聽著沈微慈這話,心裡愈加憐惜,連連低聲道:「自然沒有難處,我心裡已認定了沈三姑娘,沈三姑娘雖是庶出,卻有一股高潔品性,又聰慧通透,是我一眼就看中了的。」
「且沈大人也有意我兩人,更是再好不過,我怎能再拖,沈三姑娘隻等著我消息,這兩日定會有媒人上來。」
沈微慈聽了這話臉頰羞紅,卻也盈盈看著他含笑細聲道:「那我等著章公子。」
章元衡幾乎被沈微慈臉頰上的那一抹紅看的呆了過去,從前沈微慈的眼裡在他看來總有那麼一兩分的冷清,總叫他覺得他靠不進她心裡去。
今日他忽覺的自己像是靠近了她那麼一點點。
他的心更加滾燙,滾燙的他想要將沈微慈一下攬進懷裡,這種衝動難以壓製,也好在他壓製了下來。
他看著她,臉上帶著克製笑意:「定然不負沈三姑娘。」
兩人這般柔情蜜意的一幕,全刺進了上頭宋璋的眼睛裡。
他冷冷看著此刻兩人對站在一起,放在欄上的手指幾乎將圍欄都要捏碎。
特別是剛才沈微慈伸手扶章元衡的那一下,直讓宋璋臉黑的連旁邊的鳴鶴都嚇住了,忍不住往後頭退了退。
再看此刻沈微慈滿臉羞澀的與章元衡站在一起,嬌小玲瓏的身子離章元衡隻離有兩三步。
宋璋手上捏出了青筋,又聽嘣的一聲,圍欄斷裂開來,碎屑往下落了下去。
沈微慈和章元衡也聽到了聲音,不約抬頭往對麵看去,隻見對麵圍欄上什麼也沒有,也不知那圍欄是如何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