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沈微慈從宋璋身邊走了出去。
宋璋轉頭看向沈微慈的背影,纖步聘婷,在層層紗幔下越來越遠。
直到人徹底消失不見,他的臉色才徹底的黑了下來。
玄黑的身形站在窗前,他看著庭院裡沈微慈挑著一盞燈籠往院門口走,一絲風將她身上的味道帶過來,宋璋負手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這邊沈微慈夜裡獨自挑燈回去,路上很冷,更何況是初冬深夜。
她攏緊了身上的鬥篷,低著頭往回趕路。
路上卻正好碰見了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沈榮生。
沈微慈愣了下,忙喊了一聲:「父親。」
沈榮生這時候在這處見到沈微慈也愣了一下,幾步走過來問:「你怎麼這時候在這兒?去找你嫡母了?」
沈微慈搖搖頭:「我早上落了個東西在這兒,這會兒才想起來找了。」
又朝著沈榮生問:「父親可是現在才從外頭回來?」
沈榮生搖頭:「在書房裡待了一會兒。」
說罷他看向沈微慈,張了張口似要再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嘆息一聲,隻對著沈微慈道:「夜裡冷,你趕快回吧。」
沈微慈看出沈榮生像是有什麼話要告訴她卻又不開口,她心裡跳了一下問:「父親是有話要告訴女兒嗎?」
沈榮生隻是一聲嘆息道:「沒事,你早點回去休息就是,其他的事情,不需你操心。」
說著帶著隨從就走了。
沈微慈站在原地看向父親的背影,心裡隱隱已覺得出了事。
她重新回過頭往前走,路上心裡都在想著心事。
隻是路上想的入了神,路過階梯時腳下踩了空,身子不受控製的就滾到了地上。
膝蓋處和手肘處傳來鑽心的疼,手邊的燈籠也一同熄滅了。
眼前徹底一片黑色。
沈微慈咬著牙,用手撐著地麵從地上站起來,又摸索著去將燈籠拿在手裡。
她仰頭看向月色,並沒有覺得難受或是委屈,隻是覺得心裡惴惴的發沉。
彎月灑下的清輝微薄,冷凍的涼風陣陣吹來,她看著前麵崎嶇蜿蜒的小路,撐在假山上坐靠了會兒,看著唇中嗬出的冷氣緩緩消散,又借著微弱的月光往回走。
好在她沒走幾步,前麵又傳來微弱的燈籠光線,她看了幾眼,喊道:「月燈。」
那頭的人聽見聲音,連忙提著燈籠過來,驚喜的喊:「姑娘。」
月燈回去後不放心沈微慈一個人回來,又折返回路上,沒想到路上碰見了。
她看沈微慈鬥篷上帶著泥,忙問:「姑娘是不是摔了?」
沈微慈喘幾口氣靠在月燈的身上,忍著身上的疼痛沙啞道:「回去再說。」
月燈低頭看見沈微慈難受蒼白的臉頰,也不敢多問,連忙扶著沈微慈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