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那二樓的說書堂前一看,十幾個說書人站在一邊,好似正等著什麼。
沈彥禮一喜,想著定然是宋璋在的,趕緊上了樓,抓了一個小二問:「宋將軍呢?」
那小二便往指了一個方向,沈彥禮便順著那方向看過去,便見著對麵一個包廂內,宋璋正大馬金刀的靠在位子上坐在裡麵,旁邊站著掌櫃的小心伺候著。
那雙冷漠的眼眸一轉,就落到了沈彥禮身上。
沈彥禮一愣,忙屁顛顛過去,又叫隨從去下頭請沈微慈出來。
看來還得是宋璋辦事,安排的天衣無縫,再好不過了。
隨從匆匆忙忙下來在馬車簾子外傳話,沈微慈聽見聲音,便朝著常嬤嬤淡淡問:「可有惟帽?」
常嬤嬤愣了下脫口道:「三姑娘本就是要讓茶樓的人見的,要是不露出樣子,別人怎麼信?」
月燈這回便再忍不住,看著常嬤嬤:「茶樓裡人來人往那麼多人,我家姑娘還未出嫁呢,若讓茶樓的人都看見姑娘模樣,誰家好人家姑娘這麼給人看?」
「又不是不去澄清,在最後說話時揭開就是,又有什麼要緊的。」
常嬤嬤聽了這話竟也找不著什麼反駁的話來,畢竟字字也在理,走的時候也全沒想到這一遭。
她雖不在意沈微慈讓人看不看的,隻要達到主子的目的就是了,可現在人提出來,她總不能說讓人看了就是。
可現在又往哪裡去找惟帽。
她看向沈微慈,麵上故作為難道:「三姑娘的擔心也是有的,隻是這時候沒有惟帽了,三姑娘就忍著些吧。」
這事還能忍的,月燈氣的要罵出來,卻被沈微慈柔軟的手指握住。
隻見沈微慈美眸一轉,眼神落落看向常嬤嬤,聲音裡帶了些委屈:「嬤嬤為難便罷了,這般拋頭露麵的難堪事,又哪裡有侯府的臉麵重要,我隻忍下便是。」
說著沈微慈掀開簾子,彎腰先走了出去。
常嬤嬤看著沈微慈出去的背影一愣,剛才那語氣聽著便是委屈極了的,她覺得不對,忙擠在月燈前頭跟了下去。
隻見沈微慈手上緊緊捏著帕子,臉色蒼白,帕子又捂在唇邊咳了咳,她忍不住上前去問:「三姑娘怎麼了?」
沈微慈白著臉看向常嬤嬤抬頭道:「隻是未在這麼些人前露臉過而已。」
那害怕的模樣看起來不像是假的,聽著沈微慈的咳又有些心驚,常嬤嬤正想勸兩句寬慰的,卻見著沈微慈已低頭往茶樓裡去了,便忙緊緊的跟在沈微慈身後。
一進去她們便發現不對了,怎麼這麼安靜,一個個低著頭,像是不敢看進來的人似的。
沈彥禮這時候在門口處等著,見著沈微慈進來就笑道:「你別怕,二堂兄也在,他一切安排好了的。」
沈微慈聽見宋璋也在,微微怔了下,又低垂眉眼咬著唇畔,點了點頭,跟著沈彥禮往二樓說書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