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端著茶盞飲了一口熱茶,又看向案桌上放著的橘子,最後閉上了眼睛。
晚上的時候,慈安堂老太太身邊的婆子來叫沈微慈去老太太那兒一趟。
看來這事沈老太太也知曉了。
沈微慈淡定的讓月燈去拿鬥篷和風帽來,禾夏端著藥進來:「姑娘先將藥吃了吧。」
沈微慈頓住,忍著苦吃了藥才走。
嬤嬤沒引著她去暖房,而是帶著她去了沈老太太的床前,這是沈微慈沒想到的。
她原以為沈老太太叫她來,應該還會有父親和宋璋在,一起對峙的今日的事情。
因為沈昭昭定然會向父親竭力將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的。
卻沒想隻有沈老太太一人,還是在沈老太太的床前。
她解了身上鬥篷的遞給旁邊的丫頭,輕聲走到沈老太太的床前,低聲道:「老太太。」
沈老太太見沈微慈在床前坐下,靠在大引枕上端詳了幾眼沈微慈的模樣,又叫屋子裡的丫頭都退下去後才緩緩開口:「昭昭的性子我明白的,不可能會看得上許青。」
「而那許青雖然荒唐,但和自己未來大嫂苟且之事,還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
說著沈老太太銳利的眼神看著沈微慈:「你實話告訴我,這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沈微慈便拿帕子點淚,紅了眼看向沈老太太道:「老太太冤枉,這事我也是最後才知曉的。」
沈老太太冷著臉,靠在引枕上卻嘆息,緩緩道:「聽說那屋子裡放著迷情香,又是在永安侯府裡,聽你父親說今日是昭昭拉著你去參加花朝節的,你本是不願去的。」
「其實這事別人想不到,我這老婆子能想明白的。」
說著沈老太太看向沈微慈:「昭昭是打算引你去帶有迷情香的院子裡讓你和許二成事,你發現不對就找了宋璋幫你,最後讓宋璋幫你害昭昭的是不是?」
沈微慈也不得不承認,沈老太太這樣的年紀,的確能洞察許多事。
但她是絕不可能認下的。
她滿臉委屈的低低道:「老太太冤枉,我怎敢找二堂兄?」
「今日我的確沒打算去過花朝節,也隻在事情發生後才碰見了二堂兄,更沒有害人的心思。」
「在侯府後園子裡,我碰見了雲霜表妹,便一直與她呆在一起,後來丫頭往我身上潑了水,我被燙了手,便帶著月燈跟著一個婆子走。」
「可是半路我荷包掉了,便叫那婆子幫我找,我坐在屋子裡等。」
「可我等了一陣沒見婆子進來,又沒見丫頭拿藥來,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我怕出什麼事了,就帶著月燈出去,出去後又碰著了陳侍郎家的姑娘,她見著我手上燙傷,又恰好身上有傷藥,便替我抹了藥。」
「我謝過她之後也沒再回院子,就去找雲霜表妹了,接著就一直和雲霜表妹呆在一起。」
沈老太太聽了沈微慈這番話臉色淡淡,又問她:「那屋子裡點著催情香,為什麼你沒事?」
沈微慈看著沈老太太的臉,隻怕她心裡這一刻想的是為什麼中藥的不是她而是沈昭昭吧。
畢竟沈昭昭作為侯府的嫡女,帶給建安侯府的利益,遠比她大得多。
她心裡冰涼一片,眼裡卻帶著傷心道:「當時月燈看見屋簷下飛來幾隻春燕,便叫我去廊下看。」
「我雖聞見屋子裡的異香,但也沒坐多久就出來了。」
說著沈微慈看向沈老太太紅了眼眶:「我也是聽二堂兄說了才知道裡麵有催情香,卻不知二姐姐為什麼去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