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葉翡歌一直心事重重。
把程聞川帶過去,聽起來難度是大了點,不過,也隻有這樣,才能讓母親安心接受治療。
但該怎麼對程聞川說呢?
走到一半,她又想起家裡的食材用完了,臨時去買了些東西,才回到家。
剛推開門,濃鬱的血腥味就撲麵而來。
葉翡歌嚇了一跳,手裡的東西“啪”的掉在了地上,食材散落一地,她有些驚慌的抬眼,就看到茶幾上的水盆,裡麵的水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
而程聞川坐在沙發上,身上隻披著一件襯衣,被隨手放在一旁的匕首上還沾了血跡,後腰處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儘管已經上了藥,但依然非常可怖。
程聞川見她進來,神色間不見多少波動,隻淡聲道:“沒事的話就回房間。”
他本來是怕這鮮血淋漓的一幕再把自己這個本來膽子就不大的小妻子嚇到,卻聽到耳邊傳來的焦灼聲音,還帶了不明顯的哭腔:“你怎麼又去跟人打架啊,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要去醫院的!”
在嫁過來之前,葉翡歌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老公是個惹是生非的小混混,她本來還因為他之前的體貼對他有了些改觀。
但誰能想到,他們新婚第二天,他就折騰出這麼重的傷!
葉翡歌咬著唇,快步走過去,將繃帶從程聞川手中拿了過來,又拿了酒精,小聲道:“你這樣弄傷口消毒不徹底,會感染的,我送你去醫院吧。”
程聞川微微挑了挑眉,才道:“不用。”
這點傷的確是還沒到上醫院的地步,再說了,現在在找他的人必定很多,去醫院無異於自投羅網。
但葉翡歌的反應,卻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從見到葉翡歌的第一麵起,他就看得出來,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小妻子很怕自己。
包括現在,她明明已經怕的手都些發抖了,卻還是要硬撐著做出一副一點也不怕的樣子來,在他麵前強撐著。
他本以為,葉翡歌會借題發揮,直接提出離婚也說不定,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順理成章的結束掉這段婚姻。
畢竟,他現在這個身份,多少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得到了這麼好的機會,她完全可以申訴辦理離婚手續。
“你都已經結了婚的人了,也坐過一次牢,就不能穩重一點,不要隨便跟人動手嗎?”
葉翡歌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帶著幾分埋怨,“還是說你想再坐一次牢?”
話剛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重了。
她聽了聽,平複了一下呼吸後,才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希望,我們怎麼說,現在也是夫妻關係,就算是你再怎麼樣,現在也該為這個家承擔責任了。”
葉翡歌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她動作已經相當輕柔,但碰到傷口的時候,程聞川還是本能的繃緊了身體。
她立刻停住了動作,有些緊張的抬頭看他:“很疼嗎?”
程聞川呼吸有些沉,淡淡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