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路,平定軍。
這是嶽飛從軍的軍營。
平定軍駐紮在平定縣,其位置在太原和井陘的中間。
從平定縣往西,可以馳援太原;往東去能直達井陘,再直接馳援北方的門戶真定縣。
這是串聯太原和真定的重鎮,非常重要。
平定軍的統製名叫曹善,是平定縣本地人。
曹善不是什麼名將,不會治軍,導致軍隊亂糟糟的,士兵能隨意出入營地。
嶽飛目前擔任偏校一職,官職不大不小。
歷史上,嶽飛曾經四次從軍。
第一次從軍,是去了北方,在河北、河東宣撫參謀官劉韐(ge)的麾下做事。
當時劉韐在真定府募兵,嶽飛主動參加,憑藉一身武勇,得到劉韐的賞識,被提拔為隊長,屢立戰功。
嶽飛很受劉韐的重視,卻因為父親病逝,不得不回家守孝。
如今是嶽飛第二次從軍。
之前河北遇到水災,湯陰也受災,嶽家生計艱難,連嶽飛的妻子劉氏都跑了,嶽飛隻能再次參軍,就來到了平定軍。
劉韐治軍嚴謹,為人正派,軍中士兵規規矩矩的。
曹善卻不一樣。
曹善壓根兒就不管士兵,連平常的日常訓練都沒有。
軍中的士兵,隨時都可以出去玩,有的人逛青樓,有的人四處遊蕩,還有欺淩婦孺的。
嶽飛看不慣這樣的情況,曾多次和士兵發生衝突。因為他武藝高強,曹善也需要嶽飛出戰,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實際上,嶽飛率領的這一隊士兵也如此,許多士兵都不聽話,隻有極少數人跟著嶽飛,堅守著自己的底線。
縣城中。
嶽飛趁著休息,出來買些日常用品。
他一貫節省,主要的俸祿都送回老家,自己的花銷很小。
「搶人了,光天化日下有人搶人了啊!」
街道上,忽然傳來悲愴急切的哭喊聲。
嶽飛聽到聲音後看過去,隱約看到圍觀的人中有男子拖拽女子。他不再賣東西,大步走上去,直接往人群中擠。
「唉,狗娘養的王貴,仗著姐夫曹善的勢,又來搶女人了。」
「王貴這個月搶了三個女人,玷汙後又扔出來,太可恨了。」
「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無數百姓議論著。
嶽飛擠進來,看到王貴已經抱住女子,皺起眉頭。
王貴胖嘟嘟的臉上,此刻露出得意的笑容,咧嘴道:「小娘子,你從了我,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不要,不要啊!」
女子不斷掙紮,清秀臉上滿是淚痕。
嶽飛看到這一幕怒發衝冠,再也忍不住,上前嗬斥道:「王貴,立刻放人。」
王貴看到來的人是嶽飛,嗤笑一聲,仍是箍住女子的腰,冷聲道:「嶽飛,老子就不放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有膽量你打我啊!」
「你一個破落戶,靠我姐夫才能混一口飯吃。就你這樣的廢物,敢和老子喊話,找死!」
「老子給你兩個選擇,給我跪下,再舔乾淨老子鞋上的灰塵,或者你打我。」
「你要怎麼選擇呢?嘿嘿……」
輕佻的話語中,透著挑釁,透著跋扈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