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邦昌好半晌才回過神,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又回到他的頭上。
最重要的是,涉及十萬兩白銀的回扣,以及讓李綱去當人質。
這是賣國之罪。
張邦昌前所未有的焦急,連忙道:「官家,蔡靖的話都是汙蔑,是為了拉我下水。臣忠於官家,沒有提出這樣的條件。」
蔡靖咬牙道:「張邦昌,你怎麼這麼無恥。你答應幫助金國促成談判,條件是讓李綱做人質。」
張邦昌搖頭道:「官家,臣是冤枉的,是蔡靖陷害我。」
李綱看到張邦昌要栽了,心中也是激盪萬分。
對皇帝更是欽佩。
原來皇帝沒有變,隻是為了引蛇出洞。
李綱心中暗暗自責,因為皇帝的幾句話,自己竟然懷疑,實在是不應該。
李綱趁著機會痛打落水狗,表態道:「官家,張邦昌勾結金人,賣國求榮,理應誅殺。」
吳敏提出了不同的意見,表態道:「臣建議流放張邦昌,抄沒張家。」
徐處仁附和道:「臣也同意抄家流放。」
其他門下、中書和尚書省的侍郎官員也紛紛表態,對張邦昌的態度都是流放抄家,沒有斬立決。
唯有李綱態度鮮明,旗幟鮮明的要處死張邦昌。
張邦昌心中絕望了。
他看著始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腦筋急轉間,忽然想到幾天前接到金人使團南下的消息,當時皇帝說要見一見談一談。
如今見了也談了,卻把矛頭指向了他。
難道是算計他嗎?
一念及此,張邦昌恍然大悟,冷聲道:「官家是大宋皇帝,卻汲汲營營的算計臣,令人心寒。」
「你心寒?」
趙桓冷笑道:「你張邦昌賣國的時候,怎麼沒有心寒?」
「你要藉助談判收回扣,讓李綱去金國送死的時候,怎麼沒有心寒?」
「你說朕算計你。」
「之前朕當著滿朝百官的麵,已經明確說了,大宋和金國勢不兩立。」
「大宋隻有兩個標準,第一是對內,是否有利於改善大宋百姓的生活?」
「第二是對外,是否有利於抵抗金國的入侵。」
「朕明確了大宋方向,你卻想著投降求和,想著勾結金人,不僅出賣大宋利益,還從中撈取好處,罪大惡極。」
「不殺你,朕如何號令百官,如何對得起前線浴血奮戰的士兵和百官。」
趙桓擲地有聲道:「嶽飛何在!」
嶽飛上前一步,激動道:「臣在!」
趙桓吩咐道:「把張邦昌拖下去斬立決,屍體懸掛在宣德門外三日,任由百姓唾棄。」
「趙桓,你個昏君。」
張邦昌大怒了起來,心中無比的恐慌。
李邦彥死了。
今天又輪到了他。
張邦昌眼看著嶽飛走來,竟是鼓起全身的勇氣,掄拳朝嶽飛打去。
嶽飛一拳對轟。
砰!!
拳頭撞擊在一起。
哢嚓!哢嚓!
指骨斷裂的聲音傳出,張邦昌慘叫著,手瞬間縮了回來,整條手臂不斷的顫抖著。
一滴滴鮮血從指骨溢出。
嶽飛卻沒事似的,直接拽著張邦昌就往外走,轉眼間大殿外傳來了慘叫聲。
片刻後,嶽飛大步回到殿內,抱拳道:「啟稟官家,張邦昌已經伏誅。」
趙桓眼神欣慰,吩咐道:「傳旨王宗濋,調三百殿前司禁軍查封張家,抄沒所有家產。張家人,儘數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