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捧著萬歲軍的旗幟,隻覺得輕飄飄的大旗仿佛有千鈞重。
撲通!
嶽飛單膝跪地,高聲道:「臣嶽飛,誓死不負萬歲軍稱號。此去突襲金人後方,不成功就成仁。」
趙桓攙扶起嶽飛,囑咐道:「鵬舉,你能殺到金國,證明大宋也能擊敗金人,那就足夠了。」
「朕要你安全歸來。」
「這是最重要的。」
「不論此戰的勝敗如何,安全第一,朕會等著你歸來。」
嶽飛高聲道:「臣定不負官家厚望。」
趙桓點了點頭,吩咐黃經帶人抱著一批酒罈子和碗,和嶽飛一起離開營帳,來到三百萬歲軍的所在。
趙桓看著甲冑在身的士兵,看到一張張忐忑又戰意盎然的麵龐,開口道:「你們此去金國,必定麵臨重重困難。」
「有的人,可能會戰死他鄉,再也見不到家人。有的人,也可能受傷,身體殘缺。」
「可是,你們仍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踏上征程。」
「在舉國上下聞金色變,有無數人骨子裡懼怕金人的時候,你們敢為天下先。」
「你們是大宋的勇士,是當之無愧的英雄。」
一番話,引得萬歲軍士兵激動,因為皇帝給予的褒獎太重了。
趙桓繼續道:「你們此去金國,朕就不再多說了,唯有贈你們一碗壯行酒。喝了壯行酒,朕在大宋等著你們回來。」
他抱起酒罈準備倒酒,士兵則是排著隊,一個個來接酒。
倒酒結束,趙桓也拿了一杯酒,對著嶽飛、種彥崇和所有萬歲軍的將士,高聲道:「喝了壯行酒,殺金狗!」
「殺金狗!!」
嶽飛及所有士兵高呼。
所有人拿著酒碗一飲而儘,眼中鬥誌更是昂揚。
一碗酒下肚,趙桓又親自把嶽飛等人送出營地,才返回營帳。
大戰已經拉開序幕,趙桓睡不著,乾脆把王宗濋喊來了。
王宗濋進入營帳,行禮道:「官家有什麼吩咐?」
趙桓麵色嚴肅,吩咐道:「舅舅,朕禦駕親征北上,走的是東路戰線。」
「我們接下來的敵人,是金國的完顏宗望,必須密切盯著完顏宗望的情報。」
「當然,不管東路軍、西路軍,都要有最新的消息。」
「正所謂兵馬未動情報先行,請舅舅派出大量的斥候,去前線打探戰況消息,必須保證最新的情報。」
王宗濋保證道:「請官家放心,臣立刻就加大斥候的派遣。」
趙桓又囑咐王宗濋善待將士,軍中的夥食必須安排好。
兩人交談許久,王宗濋連夜去安排,趙桓又巡視了營地的防守才休息。
這一路北上,過了衛州後,就往濬州去。
趙桓這一趟北上,每天晚上紮營休整後,都和將士一起吃飯,親自盯著給將士打飯的情況。
吃完飯後,召集所有士兵說話,專門做思想工作,讓將士知道為什麼打仗,再講些段子排解壓抑氛圍。
這一日夜晚,營帳中。
趙桓翻看著最新的戰報時,黃經進來道:「官家,王宗濋求見。」
趙桓吩咐道:「傳!」
黃經去通知,轉眼王宗濋急切走了進來,行禮道:「官家,北方真定府被攻破了。」
「有官家不敵就撤離的命令,駐守在真定的種師閔撤離,往西路的太原府去了。」
「真定知府李邈,帶著部分兵力撤離南下。」
「李邈一路撤退,在沿途節節阻擊,卻遇到金人追擊,趙州和恩州等地相繼落陷。」
「目前,李邈已經撤回磁州,和鎮守磁州的宗澤會合。」
趙桓聽到後眉頭微皺。
前線終究敗了。
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因為這一次戰事的主力是西路的太原府。
太原是堅城,更是戰略要地,隻要太原不落陷,可以遏製北方地區,讓金人無法順利南下。
東路沒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加上完顏宗望是第二次南下,威勢更強,落敗實屬正常。
畢竟,大宋許多官員對金人怕到了骨子裡。
許多地方官不敢去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