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長歸離宮後,並沒有立馬回攝政王府,而是轉身去了四海酒樓。
二樓包廂內,一襲風騷深紫色長袍,玉冠束發,偏偏又在額前留了兩縷的李如風,正一臉享受著四海酒樓享譽天下的百年女兒紅。
聽到包廂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扭頭望去,就看到神色冷沉的百裡長歸走了進來。
李逍遙側了側身子,單腳蹬著椅子,手臂隨意的搭在椅背上,挑眉調侃道:
“哎呦!誰這麼大的膽子,膽敢惹咱們攝政王不高興。”
百裡長歸斜睨了他一眼,在對麵的位置落座。
“來來來,小的給咱們攝政王殿下斟酒。”
李如風討好的拿了個空杯子給倒滿,雙手放在了百裡長歸的麵前。
見他隻悶聲喝酒,不理會自己,李如風也拉下了臉。
“千裡飛鴿傳書,火急火燎的把我叫到京城來,難道就是為了看你這張臭臉。”
百裡長歸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像,扔給了李如風。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李如風將畫像拿起來,上麵畫的是一個帶著獠牙麵具的男人,他雙眉緊皺,為難道:
“你把他正臉給我啊!戴著麵具讓我怎麼找。”
百裡長歸拿過一旁的酒壺,給自己倒滿之後,一口悶了,臉色極其難看。
“要是有他的正臉,我還用得著你。”
李如風笑了。
“也是,也就我有這個本事了。”
把畫像收起來,他看向悶悶不樂的百裡長歸,問道:
“這人是誰?你為什麼要找他?”
遲疑了下,百裡長歸開口講述。
“前些日子,京城突起怪病,一番調查發現乃是人為,此人的目的是要將一直待在深宮的太後逼出來,知道真相後,我便將計就計……隻可惜最後讓他給跑了,此人不除,必是禍患,所以定要找到他。”
李如風聽完之後,手指卷著額前一縷發,沉思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此人還真是神出鬼沒本領非凡啊!看來想要找到他,得費一番功夫。”
頓了頓,他又說道:
“不過我有些不明白,此人如此了得,怎麼可能跟那個小太後相識,甚至為了逼她出宮,見她一麵,還用了這麼大的陣仗,那小太後也不過是丞相府的一個庶女而已啊!而且年紀還那麼小,難道那小太後其實也不簡單?”
百裡長歸斂著眼眸,淡聲道:
“我也十分不解。”
李如風追問。
“那你沒去問問那小太後?”
百裡長歸道:
“她自己估計也不清楚。”
李如風無語了。
“算了算了,咱們不聊這個了,喝酒,喝酒……”
兩人足有一年多沒見麵,久彆重逢,這場酒喝的很痛快。
雖地上歪七扭八好幾個空酒壇,但兩人皆是海量,一點醉意都沒有。
李如風人如其名,就是一陣喜歡飄來飄去的風,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待著,跟百裡長歸喝完這酒,就要告辭離開。
“等人找到,我會給你送信,到時候你帶著你的十二暗衛去抓就是了。”
百裡長歸拿出一個錢袋,扔給了他。
“省著點花。”
李如風把錢袋往懷裡一踹,欠欠的笑道:
“嘿嘿……有你這座大金山在,用不著省,走了。”
揮了揮手,他翻身上馬,瀟灑離去。
百裡長歸負手站在四海酒樓,目視著李如風離開。
夕陽殘血,餘暉落在他的肩頭,與身後的熙攘自成一副水墨畫,坐在馬車裡的桑柔兒恰巧掀起車簾看到這如畫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