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乾嘛坐那麼遠啊，我又不是什麼病毒，你至於嗎？”說話間，她也跟著挪了過去，緊緊挨著他。</P>

但他心情極差，“彆挨著老子。”</P>

“我就挨。”裴璐瑤偏偏賭氣，“不就是沒拿冠軍嘛，用得著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啊，還大老遠跑來北海淋雨，乾脆淋死你算了。”</P>

“那你呢？你大老遠跑來北海取笑我啊？”江季野氣得嘴角扯了扯，反唇相譏，“你懂什麼？你懂冠軍的意義嗎？但想想也對，像你這種人，應該就沒嘗過冠軍的滋味吧。”</P>

“我……我這種人怎麼啦！”</P>

“不思進取，又多管閒事！”</P>

幾個大字響在她的頭頂，跟道雷劈似的。</P>

裴璐瑤簡直氣死了。</P>

她還擔心他會出事，一路火急火燎、馬不停蹄地趕來，結果卻換了一頓罵。</P>

“江季野，你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我大老遠跑來找你是為了討罵的嗎？”</P>

“那我讓你來了嗎？”</P>

“你……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P>

“……”</P>

兩人背對著彼此，短暫地冷戰了一會。</P>

最後，還是裴璐瑤率先拉下臉麵，她用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P>

但江季野並不領情，使勁抖了抖肩膀，恨不得離她十萬八千裡遠。</P>

“江季野，你聽過奧德修斯的故事嗎？”</P>

“……”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P>

他眼皮甚至都沒撩一下，任雨簌簌而落，也任她自言自語。</P>

麵對他至始至終的冷漠，她倒是不惱，胳膊肘枕在膝蓋上，娓娓道來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故事:“相傳，希臘聯軍圍攻特洛伊的十年期間，奧德修斯英勇善戰，足智多謀，屢建奇功，他獻木馬計裡應外合攻破特洛伊，卻在率領同伴從特洛伊回國途中，因刺瞎獨目巨人波呂斐摩斯，得罪了海神波塞冬，從而屢遭波塞冬的阻撓，曆儘了各種的艱辛和危難。”</P>

“但他不僅戰勝了魔女基爾克，還克服了海妖塞壬美妙歌聲的誘惑，又穿過海怪斯庫拉和卡呂布狄斯的居地，並且擺脫了神女卡呂普索的七年挽留，最後於第十年僥幸一人回到故土伊塔卡，同兒子特勒馬科斯一起殺死糾纏他妻子的、揮霍他家財的求婚者。結局呢，自是合家團圓了。”</P>

她當書局老板娘的那幾年，沒少講過奧德修斯的故事，因此記憶深刻。</P>

故事就像雲煙般遠去，他眉間也終於染上了一絲情緒，“你給我講這個有什麼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