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鄔時戈看著視頻裡的人，聲音含笑：“攝影師。”

陳時安眼神亮晶晶：“哇，哥你好厲害。”

他問：“你上次給我拍的照片小新說很好看，下次你來能給他拍幾張麼。”

鄔時戈笑著說：“給你們一起拍。”

視頻裡，陳時安除了唇色有些淡白，精神氣很好，他把鏡頭對準一盆碧藍剔透的綠植，語氣興奮地介紹：“這是小新給送我的多肉叫緣分，它和我一樣喜歡曬太陽。”

“很漂亮，你有回贈麼？”

陳時安眨了眨眼：“我把千紙鶴送他了，他要做手術了，我希望他能平安。”

鄔時戈眼底泛著柔光：“你做的很好。”

“哥。”陳時安笑眯眯地撒嬌：“我想你了。”

沉默片刻，鄔時戈低聲道：“你聽醫生的話，過段時間我去看你。”

陳時安語氣難掩失落：“好吧。”

看著掛斷的電話，鄔時戈垂眸抿唇，腦海裡一時閃過一張既濃豔又清純的臉一時又閃過陳時安蒼白的臉，他仰頭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平複內心深處的掙紮。

他比陳時安大五歲，陳時安一出生就被確診為先天性心臟病，爸爸是工程公司老板，媽媽是教師，因此就算陳時安身體不好家裡也負擔的起，可惜他初三那年，家裡公司破產，陳時安病情加重，一切不好的事都出現在那段時間，不到一年，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心梗猝死。

那一年，鄔時戈十五歲，陳時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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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陣陣清風佛麵而過，充滿江南水韻的老街，灰瓦白牆，斑駁的青板，街邊的花花草草，流露出閒散又文藝的生活氣息。

到‘萬象·wu’’ 的時候巫清玖還沒到，鄔時戈直接輸密碼進去。

這裡比他麵試那天還亂，歪七扭八的桌椅，地上堆著大件未拆的包裹，散落在地上的紙張，陳列架上掛著三四件衣服，他隨手撿起地上的稿紙黏在軟木板上，他看向二樓，想了想把桌椅搬到二樓玻璃扶手對麵的位置，把自帶的相機和電腦放好。

…

下午兩點。

車子開不進景區，巫清玖在外區租了個車位，停好車，慢悠悠地朝工作室走。

“巫清玖。”

一道凶巴巴地聲音從背後響起。

巫清玖頓足，轉身看向身後，一群人高馬大的黑衣男人，有手人裡拿著鋼管，鋼管在地上摩擦地聲音十分刺耳。

巫清玖蹙眉，微微抬眼：“你們是誰？”

“林生是你舅舅吧。”黃毛小弟拿出一張欠條，語氣囂張：“他借了我們五十萬，還不上，讓我們找你。”

巫清玖嗤笑一聲：“他讓你找我你就來找我，他讓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你說什麼！”道上混的脾氣都不好，眼下被巫清玖一衝，忍不住想動手。

站在最中間花臂男抬手攔住，假模假樣地訓道：“咱都是文明人，彆嚇著妹妹。”

巫清玖絲毫不帶怕，雙臂抱胸：“我就一句話，誰欠你的找誰去。”

花臂男盯著巫清玖看了會兒，扯了扯嘴角，話裡帶著一絲威脅：“妹妹呀，說話彆太衝，我們是在商量，林生正好在我們場子裡，你們要不見一麵，都是親人彆那麼狠心。”

巫清玖忍不住笑出聲，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你們要是殺了他，我發自肺腑的感謝你。”

看著巫清玖油鹽不進，花臂男冷下臉：“老子跟你好好講話，你彆敬酒不吃想吃罰酒。”

“林生沒有告訴你們他偷過我媽的死亡賠償金嗎？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臉讓我給他還債，我巴不得他早點死。”

“老大，咱們不給她個教訓她還真能狂上天。”

花臂男眯了眯眼，半響，吐出一個字：“上。”

黃毛小弟擼了擼袖子，接過旁人遞過來的鋼管，不懷好意的看向巫清玖，揮手準備砸向玻璃。

巫清玖一個跨步抓住男人胳膊，一腳踹在男人胸膛，擋在門口：“林生沒告訴你們，老子柔道黑帶。”

“你們非法入侵甚至對我實行暴力這些都被監控記錄下來，你們再不走回頭我一定報警。”

花臂男被驚到：“行啊，妹妹。還會武。”

“發生什麼事了？”

鄔時戈突然開門，巫清玖看到他才想到今天是他入職第一天，作為老板第一天在下屬麵前丟了麵子，讓她臉色更冷。

“你去報警，就說有人聚眾鬥毆，騷擾他人。”巫清玖麵帶微笑地看著一群人，一字一句道：“還有疑似涉黑。”

“等等。”花臂男攔住鄔時戈，目光看向巫清玖，耐著語氣：“妹妹，咱們平心靜氣地坐下聊聊，畢竟你舅實打實的的欠我五十萬。”

跟一群地痞流氓硬剛也剛不過，剛才的事就是讓他們知道她的態度，現下，巫清玖看了眼花臂男，半響，才冷臉點了點頭：“你可以進來，其餘人不準進。”

花臂男撓了撓頭，吩咐道：“你們在這等著。”

“老大這娘們不簡單。”

花臂男給了黃毛小弟一拳：“我能不知道，你看你們這群廢物連個女的都打不過，呸，真沒用。”

“先進去。”巫清玖拍了拍鄔時戈的胳膊。

鄔時戈側了側身子，擋在巫清玖和花臂男之間。

店內一看就被搭理過，人體模特穿了一套搭配好的服裝，四周是被布置過的場景，巫清玖看向鄔時戈，眉梢微挑：“你收拾了？”

鄔時戈跟上來，聞言：“閒著沒事，拍了幾張照片。”

巫清玖唇角微揚：“等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