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善惡不分的人,直接說了句“謝謝”,然後還眯眼衝他笑了笑。
這笑帶著無力,還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
陸以靳的視線,落在夏程璧微微攥緊的拳頭上,發現她的手在微微顫抖,不禁勾了勾唇。
“宇樊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不知道有你這個親生母親的存在,你不要來打亂。否則,後果自負。”
這聲警告,讓夏程璧快要趨於平靜的心,再次泛起了巨大波動,雙眸一瞬一瞬地盯著他。
“你要讓夏佩涵做他的媽媽,是嗎?”
“你根本就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是與不是,不重要。”陸以靳把夏程璧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這兩年多以來,她沒有一刻不在想孩子,沒有一刻不想抱抱孩子。
她何嚐不想做稱職的母親?
可他又給她這個機會了嗎?
她不禁笑了,她是不是稱職的母親,他有資格來定義嗎?
見夏程璧笑了,陸以靳也眯眼笑了笑。
“如果某天他問爺爺是怎麽死的,就告訴他,爺爺是被他親生母親殺死的,他會怎麽想?”
夏程璧胸口如被針紮,臉色愈發蒼白。
“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也謝謝您把我送到醫院,您要是沒其他事了,可以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裝睡。
現在的她沒有能力和陸以靳抗衡,暫時無法做一個稱職的母親,但不代表她不想。
終有一天,她會拿回宇樊的撫養權!
見夏程璧想要趕他走,男人臉上像是覆上了一層寒冰。
即便閉著眼睛,夏程璧也能感覺到男人冷如冰窖的強大氣場。
放在被子裏的雙手,情不自禁的蜷縮起來。
她知道不能得罪他的。
可剛剛……
她暗暗在心裏歎了口氣,不一會兒,關門聲傳來,夏程璧睜開眼,確認他不在病房以後,終是舒了一口氣。
自從入獄後,夏程璧身上要麽就是血腥味,要麽就是黴味,導致她對氣味特別敏感,更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任何異味。
此刻,明顯聞到自己身上有血腥味,她連忙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她剛從浴室出來,就與剛剛推門進來的陸以靳撞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