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樹沉默了會兒,提高音量道:“當初的事情一定不簡單,程璧莫名其妙欠下了高利貸,負債千萬,難道你都不好奇?”
為了讓陸以靳了解夏程璧的處境,他將楓都柏林那邊的別墅地址告知借貸公司,借貸公司便派人前去催了債。
他相信,陸以靳一定知曉夏程璧欠高利貸的事情。
“如果你要跟我聊的,是這麽無聊的事情,那就下車,去叫夏程璧過來。”陸以靳眉頭微蹙,言語間帶著不耐煩。
宋玉樹雙手握拳,看來陸以靳已經頑固不化,油鹽不進。
“雖然你隻比我大七歲,但是我一直很尊重你,可漸漸發現,你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就算是有證明程璧清白的證據,你也不會相信是真的,因為在你心裏,已經認定她是罪人。”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是你錯了,但願你不要後悔。”
說完,不等陸以靳回應,宋玉樹乾脆利落地推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入台球廳。
陸以靳煩悶地扯了扯領帶,這是第幾個說讓他不要後悔的人?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陸以靳迅速接通。
“陸總,你猜測的很對,那個尹慧琴果然不簡單,今天和謝楚雲見麵了。”湯辰匯報道。
陸以靳的目光定格在方向盤上,臉部呈現出緊繃的狀態,半晌後才開口:“繼續跟進。”
“還有個事情,我不知該說不該說。”湯辰猶猶豫豫道。
“說。”
“尹慧琴的兒子長得跟你有六七分相似……”
陸以靳眼瞼垂下,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隱忍。
“陸總,您在聽嗎?”湯辰的聲音明顯弱下來。
“看來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陸以靳抬眸,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
“咚咚——”
車窗忽然被敲響,陸以靳扭頭,看到夏程璧站在車前。
車窗落下,陸以靳扔下一句“上來”,就轉過頭去,神情冷漠地直視著前方。
夜幕已降臨,交錯的霓虹燈光下,夏程璧看不清他具體的表情,但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她深吸一口氣,繞到另一邊開門上車,對著他眯眼笑笑:“陸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係上安全帶。”陸以靳冷聲命令。
夏程璧係上安全帶,問向陸以靳:“陸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
“到了你就知道了。”陸以靳說完,迅速發動了車子。
————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墓園門口停了下來。
晚風有些大,夏程璧剛一下車,頭發就被吹亂了,心也仿佛跟著亂了。
他帶她來墓園做什麽?
雖然墓園下午五點就關門了,但是陸以靳財大氣粗,工作人員直接放行。
進入墓園,陸以靳走在前麵,夏程璧默默地跟在後麵。
走到董妮的墳墓前,陸以靳停下來,再轉過身,像座雕像般一動不動。
夏程璧烏黑的眼眸疑惑地看著他:“陸先生,請問你到底想要乾什麽?”
陸以靳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上前兩步,五指穿入夏程璧的頭發裏,然後托住她的後腦勺。
“想乾你。”陸以靳字字清晰,臉上笑意寒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夏程璧吞了吞口水:“這裏可是墓園。”
“墓園又怎樣?”陸以靳語氣很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夏程璧呼吸一緊,麵色變得慘白。
“你簡直瘋了!”夏程璧像個困獸般想要掙脫,卻被他抱得更緊,呼吸變得困難。
“對,我就是瘋了。”陸以靳冷冷一笑,“剛剛和你姐玩得挺開心,不過她沒你會騷,你這麽會騷,你媽還不知道吧?”
饒是夏程璧領略過這個男人的心狠,但這一刻,夏程璧的心還是狠狠顫動了下。
她不想在母親麵前做那種讓她自己都覺得羞恥的事情,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衣襟。
“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在這裏……”她猛烈地搖著頭,大聲地喊著,眼底滿是乞求。
“我就要在這裏,就要看你難過。”陸以靳眸光幽深,陰沉,微挑的眉梢,帶著薄涼的譏諷。
抓著他衣襟的手定住,夏程璧黯然垂了垂眼眸,心口不可抑製發冷。
她知道,不管她再說什麽,他都不會改變主意,因為他是鐵了心想要在她母親墳墓前羞辱她了。
抓著他衣襟的手鬆開,握成拳,再攥緊,她望著他陰沉的眼眸一字一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