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冬道:“其他東西,是說行賄還是說受賄?如果是行賄的話,我當縣委書記以來,在牌桌上輸給你的錢,沒有五六十萬,也有三四十萬吧?具體數目我還真記不清楚,不知道你有沒有記賬?還有,這幾年你從我這兒順的煙酒有多少?保守點估計,價值二十萬差不多吧,請你桑拿、唱歌不下三十次吧,每次按5000塊計算,也有十幾大萬了,還有你從回龍縣拿走的土特產,我記得每次都塞滿你車子的後備箱。你說這是索賄還是行賄?還有,你吃過我多少次飯,你記得嗎?你喝過我多少酒,你記得嗎?這些加起來會有多少?哦mygod!這賬還真不能算,要是這樣認真地算下來,估計一百萬是隻少不多的了。”

徐夢達臉色十分難堪,瞪著劉小冬半響。道:“你還彆威脅我。我明確告訴你,你和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沒有真憑實據,市紀委是不會貿然行動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說,你說的每一句話,將來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嗬嗬,想清楚了再說,你唬誰呢?我也不是嚇大的。”

劉小冬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確實在認真的想。彆的不說,單是在金思思家裡出現這件事,便顯得意味深長,彆有用心。他有一種預感,他們不僅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而且是有意選擇了自己和金思思興頭上的時機,火候拿捏得恰到好處,分秒不差,這種選擇背後必定掩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金思思在回龍縣那可算是名人,估計在長豐市,也是許多男人夢裡的常客。但真正有幸一親芳澤的並不多。

當初,還是長豐市市長的蔣百年來回龍縣視察,劉小冬帶著金思思去參加接待,趁機把金思思介紹給了蔣百年。金思思的社交能力極強,人又年輕漂亮,很能討得蔣百年的歡心。當天晚上,劉小冬陪著蔣百年去了他的房間,金思思也一同前往。接下來,劉小冬做了一件糊塗事,他見蔣百年同金思思聊得十分投機,借機離開了。在劉小冬的想象中,自己乾了一件成人之美的事,而且更讓劉小冬為此想入非非的是,他以為當天晚上,蔣百年肯定把金思思給辦了。因為從第二天開始,他連續幾天打電話給金思思,金思思都沒有接,劉小冬可以肯定金思思生氣了,至少有1個月沒有理會他。直到在後來的文化係統年終會上後,金思思才給劉小冬發了一條短信:你是個混蛋,可我又偏偏放不下你!劉小冬心裡也放不下她,因此她們才又自然而然地搞到了一塊。至於蔣百年與金思思之間,兩個多月前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劉小冬始終沒有問過,他們現在是否還保持著怎麼樣的來往,劉小冬也不知道。縣裡卻隱約有一點關於蔣百年和金思思的傳說,版本也很多,說得最神的是,那一年市裡舉辦的文化節閉幕式上,蔣百年代表市委、市政府接見演職人員,握著金思思的手竟然忘記了放開,當時的市政府秘書長江洪立看明白了蔣進年的心思,當天晚上就把金思思送到了蔣百年的房間。

“想到哪裡了?時間差不多了吧!現在應該說說了吧?”徐夢達希望將劉小冬的思索打亂,今天本來就是打他個措手不及,豈容他深思熟慮想好對策來。

劉小冬看了他一眼,沒理會,繼續接著想下去。劉小冬知道縣裡的傳說可能是胡說八道,雖然他沒有去參加那個文化節閉幕式,但金思思第二天一回來就急不可待的將自己給召了過去,大戰了數百回合她還意猶未見,似乎不像。不過劉小冬也在想,難道這些都是空穴來風?有沒有一種可能,蔣百年真的和金思思也有一腿?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現在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蔣百年的一手安排?會嗎?如果真是蔣百年導演了這出戲,他乾嘛要拖上金思思?這樣做,難道不怕他和金思思的關係暴露?對於蔣百年來說,金思思隻不過是一個女人,女人和職位哪一個更重要,男人永遠分得清楚明白。女人失去了還可以找到,官位失去了永遠不會再回來。相反,有了官位也就有了女人,有了女人卻與官位八竿子搭不上界。蔣百年上位市委書記一職還不久,而且很不得勢的曾家輝市長鬥得你死我活,在這個關鍵而敏感的時刻,就算他會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一定會講究策略,不會搭上自己。

徐夢達見劉小冬真在仔細的想,耽誤的時間也太長了。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想好了沒有?時間也是寶貴的東西,浪費了也會付出相應代價!”

“哦,是嗎?”劉小冬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答非所問地道:“我要求見市委蔣書記,我想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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