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還不願怎麼開口的翁天明,一提到地質學方麵的情況,仿佛力不從心的老頭兒突然吃了粒“偉哥”一般,心潮立刻湧動起來,精神上來了,滔滔不絕的介紹起西川縣的有關情況來。

這個時候,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得與失,名與利。有的隻是地質學、西川縣的地質災害!

“曾市長……西川縣地質結構比較複雜,地層發育完整,岩漿岩分布廣泛,礦產資源很豐富……我在地震局工作期間,進行地質結構研究時,忽然發現地核運動有些異常,就認真的進行細致調查,並將調查情況請有關權威專家進行了鑒定……當然,地核運動是很複雜的,誰也不能具體的把握它的規律,我們僅僅能推斷出大體的時間,至於會具體發生什麼地質災害,實在是說不準,隻能作一些推斷預測。所以,今天西川縣發生地陷,我仍然堅持一個預測判斷,西川縣難保不會發生更大的地質災害……也正因如此,我離開了地震局工作崗位……!”

曾家輝不時的點頭做著筆記,始終沒有插話。不時又目光灼灼的盯著翁天明,神情顯得很專著。直到翁天明說完了,他才開口道:“翁局長是西川縣的地質專家,也是盧原市的地質專家,你的特長和愛好是地質學,不在地震局發揮專長,那是全市地質工作的重大損失。調整崗位沒什麼要緊的,能調整出去,也可調整進來嘛。怎麼樣?要是讓你繼續回地震局工作,有沒有思想包袱?”

翁天明愕然的看著曾家輝,自我解嘲的道:“市長這是尋我開心來了!”

不是他不相信曾家輝,也不是他認為曾家輝沒那個能耐,讓縣裡調整一個科級局長,也就是市長一句話的小事。隻是他覺得市長與自己級彆相差太大,人家跟自己又沒什麼親戚關係,甚至今天之前還是素未謀麵,憑什麼會讓自己回地震局工作,那不是讓縣委李書記、駱縣長難堪嗎?

他可不知道縣裡的兩位領導已經在市長麵前難堪了,讓一個預測判斷準確的地質學專家去搞氣象學,市長大人沒痛批他們一頓,已經是留足麵子了!

曾家輝和氣的笑道:“翁局長覺得我到西川縣來,是找你尋開心的嗎?已經出現幾外地陷了,我也真是擔心會發生更大的地質災害呢。翁局長,不管過去你受到什麼委屈,或者是什麼不公正的待遇,現在於事無補了。我隻希望你能站在專業學術領域,認真的做好西川的地質災害防治工作,既是為你的學術抱負,也是作為政府官員的應儘責任,更是為了廣大老百姓免受災害損失和痛苦…你說呢?”

翁天明張了張嘴,低頭沉思片刻,然後才道:“曾市長,我回不回地震局工作都不要緊,我隻是尊重科學……有您這句話,我一定會致力於做好縣裡的地質災害防治工作……!”

曾家輝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大膽斷言西川會發生地質災害的家夥,掏出煙來散了一根過去,“這次的地陷,既然被你言中,相信你也早就思考過怎麼應對處置的方法,是這樣嗎?”

翁天明接過煙,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曾家輝點燃香煙,深吸了一口,“我們今天下午查看了幾處地陷現場,也采取了一些應對措施,估計有些方麵不儘合理,就由你完善並報告駱縣長組織實施。”

翁天明麵有難色,沉吟半響,“市長,我今晚就提出我的建議措施。至於組織實施,恐怕…恐怕駱縣長不一定會…”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樣,曾家輝明白他有後顧之憂,當初他那個地震局長就是駱縣長要求調整的?現在沒有一點擔憂,自然說不過去。不由神色一正,嚴肅的道:“翁局長,當災害降臨下來,你還有擔心這、擔心那的想法?你還在為工作上的事猶豫不決?…對了,你應該是黨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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