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輝一行三人趕到三江省的第一天,通過各種渠道打探如何混進黑磚窯,總算有了一些眉目,按照知情人士的指點。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悄悄來到了三江火車站,搜尋著一切可能的目標,他們把眼光重點盯在那些智障人士和中學生周圍人的身上。

遠遠的觀察了一半天,一無所獲。

直到下午,一名智障人士在火車站附近徘徊,之後就有兩名男子主動上前去搭訕,但都沒立刻將他帶走,隻是在附近觀察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曾家輝一行在兩名男子的後麵關注著幾人的一舉一動,眼見那名智障人去搶客人的剩飯吃,確認那人真是智障者,眼見兩名男子對其產生了深厚興趣。

可這樣一直盯了兩天,直到那名智障人士在火車站附近一個綠化帶上睡覺時,才被兩名男子強行帶上了一輛麵包車,然後絕塵而去。曾家輝三人開著那輛租來的破車小心的跟著,汽車急速行駛著。路變得越來越窄,路兩旁的建築越來越接近村莊。轉了不知多少道彎後,車駛進了群山之中。汽油味和刺眼的鋼筋水泥漸漸模糊,彌望的是滿眼綠色,本來有點鬱悶的心情好起來,心想似乎要進世外桃源了。可好感不長,車真像是上天入地一般,沿著一座小山攀起來,然後又繞下去。從車窗向外望去,公路被深深地埋進綠色裡隻能偶爾見到。車顫抖起來,好幾次曾家輝都差點頭碰車頂,原來駛上了土路。

突然,麵前黃土早把綠意扼殺,這算是“人工”的傑作,山坡上隨處可見黃土丘和黃土坑。遠遠就能聽到推土機正在轟轟的叫著,似乎是在向大自然宣戰時候敲響的戰鼓。曾家輝的心裡有了準備,一座磚窯出現眼前了。它張著一個傾盆大口,把綠色吞到腹中,把文明屙出來,似乎正哈哈大笑,瘋子一樣的歇斯底裡。

那是一個沒有牌子的磚廠。

至此,他們確信這第一個黑磚窯找到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在把重點盯在了這輛進出磚廠的麵包車上,第二天悄悄的跟著這輛麵包車,卻不料這一次車不是去火車站,更不是去省城,而是繞過省城,去了鄰近的另一個省,目的地還是一所農村中學。

跟蹤自然不能跟得太近,但他們完全不怕跟丟,對這一點,曾家輝在車上表揚了一回鐵芒,“你這乾過私家偵探的就是不一樣啊,這回是露臉了。”

鐵芒故意謙虛,“哥,你就彆表揚我了,要表揚還是表揚那先進的追蹤器吧。”

“會不會突然掉了呢?”

“不會。磁鐵吸附,絕對掉不了,除非被發現。但他們要發現這個東西可不容易,除非用先進設備監測…”

早在火車站跟蹤的兩天時間裡,鐵芒就將一個微型跟蹤器安進了麵包車的排氣管裡,有磁鐵吸附著,哪兒能掉,更不會讓人發現了。

“那就好。”曾家輝放下心來,“我讓你另外找的人快到了麼?”

“已經進入三江省範圍了。”

“好。”

幾人把車開到公路邊的一個農家小院裡停了下來,上前找農戶要一口水喝,並掏了幾十塊錢給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大哥,麻煩你給我們看一下這樣子。”

農民不要錢,“擱這兒就行了,哪要什麼錢呢。”

“占了你的院壩啊。”

“沒事的。”

曾家輝也不勉強,接受了人家的一番好意。轉身再看看那輛專門租來的不顯眼的破車,搖頭道:“也難怪沒人拿錢看車,這麼破的車,拿錢讓人看可惜不說,人家反而害怕了。”

確實如此,車本來就破得很,要是回頭你說彆人看車不力,人家倒是說不清楚了。

可見老實農民也有老實的好處,至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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