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準備,這三日就不要出門了。還有,你的婚服,就讓你這位手巧的解語花親手給你縫製。”皇帝起身,看了晏禾一眼,抬步往外走去。
“父皇……”晏禾還要跟出去,被孟小阮拽住了袍擺。
兩個妹妹的命,在她心裡沒人能比。
眼看皇帝走遠,晏禾這才彎腰,把孟小阮拉了起來。
“委屈了。”晏禾握緊她的手,低低地說道。
“民間婚配尚且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更何況你們這樣的人物,更是要各方權衡。你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孟小阮看了他一會,輕聲說道:“三日之後你就好好大婚吧。”
“你想走?”晏禾的眉一下就擰了起來。
“丹陽郡主容不下我的。”孟小阮苦笑,“可你再不低頭,我的妹妹就完了。”
“她們在藥王山,沒人找得到她。”
“總不能讓我們一輩子不見麵,一輩子躲著。”孟小阮苦笑道。
晏禾一個用力,把她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了掌心,“孟小阮,我不許你躲。”
“嗯,我不躲。三日後大婚,婚服我來繡吧。”孟小阮靠在他懷裡,輕輕地說道。
她明白,皇帝今夜造訪,不過是來宣告他的權威,他要讓晏禾娶誰,那就必須要娶,容不得他說個不字。皇權在手,掌握天下生殺大權,晏禾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驀的,夜空裡響起一聲刺耳的尖鳴,一隻黑鷹迅猛地從窗外掠過,揚起的細塵在微光裡旋成了一柱疾風。
“這是六皇子封夜晁的鷹。”方庭走到院中,仰頭看著那隻盤旋尖嘯的鷹,怒聲說道:“竟敢把鷹放到我們九王府來。”
“封夜晁居然回京了……”祁容臨也走了過來,看著那隻鷹,麵色凝重。
封夜晁七年前被貶隅州,已有七年未歸。他生性陰冷狠毒,十歲時便親手斬人頭顱,後來越發殘暴,直到公然在集市上活生生拖死了朝中大臣,這才惹得天子震怒,將他貶去隅州。
晏禾眸中寒光一閃,轉身取下牆上的鎖骨弓,朝著黑鷹連發三箭。
一箭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