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掙盤纏。
瞅著那個大荷包,小奶娃露出小小得色,“還好,我掙了
斷刀凝著她,不用看也知道袋子裡是什麼。
銀子碰撞的聲響很清脆,掂著分量還不少。
“怎麼掙的他問。
“白彧吃我的糖豆子,給錢了白彧每天吃她一顆糖豆子,每天給她一小荷包銀錢。
斷刀有一瞬啞然,隨即低聲失笑。
這些娃子……
房門外,毒不侵將伸出要推門的手收了回來,背手轉身,彎著三角眼樂悠悠回房歇了。
斷刀翌日一早就走。
這段時間掙下的錢不算多,但是也堪堪足夠。
臨走前他去了趟蘇家小院,在院子裡舞了一次飲月刀。
天際破曉,晨光微熹。
男子手握飲月刀於淺淡光線中身姿遊走,矯若遊龍。
“大鵬扶風,直上青雲!……潛龍勿用!亢龍有悔!”
廊簷上五個娃子目不轉睛,有仨邊看邊抓腦袋。
眼睛根本用不過來啊!
忒快了!
一舞畢,斷刀收勢,離開前深深看了甜寶一眼。
送行的人除了小蘇家、毒不侵,霍氏夫婦也來了,還有徒北村村民們,不敢靠近,卻也皆站在家門口殷殷目送。
於村口再次話彆,霍子珩沒有多言其他,隻叮囑一句,“小心
毒不侵話要多得多,但是旁邊有人在,許多話無法直接說出口,把老頭急得一臉喪氣,“要不我跟你一塊去得了!他奶奶!”
這貨在大越雖已經是個死人,人人都以為他死在了戰場上,但是難說那張臉沒人記得。
要跑回長京,等於去闖龍潭虎穴。
他跟著去好歹還能幫著收個屍。
斷刀回他倆字,“閉嘴
一旁蘇安蘇文蘇武三個已經眼淚吧嗒了。
實在不適應這樣的送彆,斷刀背起兩個大行囊,點足飛著離開。
雍州城門口,一輛馬車靜靜停駐。
穿著白底描紅錦袍的小公子坐在車夫位置上打盹,得了被趕到一旁的車夫提醒,立刻抬頭撐開眼皮子,站起來使勁兒揮手,“斷刀叔叔,這兒!這兒!”
完了又等不及,跳下車朝那邊行來的人影跑去,“我怕跟你錯開了,天還沒亮就來這兒等著,特地來給你送行的!”
斷刀低眸瞥他一眼,眼底掠過好笑意味,“為何不去徒北村送?”
“財不露白,那裡人多眼雜白小公子振振有詞,指著前頭停著的豪華馬車,“這是我送你的,坐馬車趕路舒服!”
斷刀眼皮子抽了下。
那輛馬車豪華於外,錦緞簾子,四個頂蓋角上懸鎏金鈴鐺。
財不露白?
“無需,太紮眼
“那馬車留下,馬給你!”
從徒北村離開,心裡頭繚繞的些許感懷,被小男孩這麼一通攪和,全部煙消雲散。
斷刀終究沒拒絕,他確實有些心急。
策馬離開前,男子坐於駿馬之上,看著下方兩手叉腰笑吟吟的小男孩,“多謝
不管是以名目贈予的銀錢,還是這匹馬,總歸有心。
白彧下巴一抬,驕縱囂張依舊,“小意思!我會叫我爹看著徒北村的,保準不叫人欺負了去!”
此去一彆,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