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他又道,“我就是為這個來的。哈哈哈!”
他本沒打算來的。
但是彧兒偏偏被魏離跟小文小武幾個算計了一把,要來扮一天宮女。
那他這個當爹的就不能不來了。
看兒子扮裝的機會不常有,尤其是扮女裝。
他這一笑,讓本來想憋笑的眾人也憋不住了,伏在茶桌笑成一團。
剛才白彧就在皇輦前頭,為了遮掩有些突兀的身高,人是坐在儀仗車馬隊上的,穿著粉宮裝,拿著兩根鼓棒幫忙敲鼓。
渾身殺氣,臉臭得像吃了好幾隻蒼蠅。
甜寶腦子裡閃出青年臭臉,眼底漾起笑意。
白彧說到做到,過來換上了女裝,卻沒讓她扮成護衛一並入宮。
小麥穗說,因為白彧小心眼,吃醋。
這等小心眼……甜寶杏眸一彎,真可愛。
遊城隊伍從宮門出發,沿著皇城主大街繞城,需經驛館以及幾道城門之後再返回宮中。
宮樂逐漸遠去,簇擁在大街兩側的百姓們也隨之散了,回到茶樓酒樓裡喝茶飲酒熱議。
第一茶樓斜對麵巷口處,兩道人影混在人群中悄然離開,七彎八拐後進入城南驛館後方舊民院。
“如何?可見著了?”堂屋裡坐著幾人,看到兩人回來,立刻起身急問。
回來的人點頭,“見到了,那人隻在花窗前站了片刻,但是我一眼就能確定,跟畫像上所畫幾乎沒有出入!此次出來他應該沒有易容,就是他!”
最先問話的彪形大漢眼裡幽光閃爍,唇角翹起一角,“看來墨家餘孽沒說謊,他原來一直躲在流放之地,當起了天下無不知的望鵲樓樓主
“既然已經探得信息,我們也須立刻離開,儘快趕回去把消息告訴王上
“走,立刻出城!”
……
天色入夜。
遊城的皇輦回宮,宴請百官及使臣的宮宴即將開席。
又是一輪熱鬨。
太和殿裡列席,使臣與大越官員分席而坐。
殿內燈光輝煌,亮若白晝。
與對麵大越官員一派喜悅鬆快不同,使臣們皮緊得很,時不時要扭頭往四周掃一圈。
“聽說玄景帝請了流放之地的貴客來?”陵江跟龍元使臣團相鄰,悄聲打探。
龍元紫袍王爺比問話的還要警惕,“自然是要請的!他們關係可不一般,無論如何那邊都會有人來,本王此前跟你們說的記好了,謹言慎行,笑臉相迎,否則——當年南桑大典上,中招的人不知凡幾,本性僥幸撿回一命,才有今日能給諸位提醒,好自為之!他肯定來!”
“這、他要是來了……南桑的人今日也在,豈非要?”露餡?
紫袍王爺往某個方向瞥了眼,那處獨辟一席,坐的就是南桑使臣,被排擠的,“哼,其他的事兒諸位就彆操心了。天道輪回,惡報必有時候!”
一行人說的話在外人聽來跟打啞謎似的,但在局中人耳裡,則心照不宣。
當年南桑仗著勢大狂妄,目中無人,竟然罔顧規矩對他國使臣大開殺戒,這次南桑使臣團來了大越,怕是要有來無回!
至於誰會下手,幾國排排坐的使臣們紛紛坐直身子目不斜視,扮出無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