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官員聚在王宮門前心慌難安。
十五天了。
他們窮儘辦法,還是沒能尋到大越將軍袁堯,也沒能找出躲藏在暗處的人。
王上恐怕、恐怕——
王太後的馬車返回時,是後午。
掀開簾子下車,王太後眼睛猩紅,一張臉蒼白得如同金紙,滿頭銀絲顫動,眼裡是噬人的恨意。
她目光落在呆立的官員前方,那是特地從封地趕回來幫忙的胡蠻親王,她的次子,“過來,將你王兄背回王殿
吩咐完,她又看向滿目欲言又止的大臣,咬著牙,一字一字往外擠,“我胡蠻之王,今晨死於蘇九霓之手!自此刻起,胡蠻與大越,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大臣們聞聽噩耗,又驚又痛,“王上——!”
大臣們後方,是趕來等消息的王太妃,她身形一踉跌坐在地,麵上震驚哀痛不下王太後,“怎麼、會——”
悲痛至極,她奮力爬起,跌跌撞撞往馬車方向奔去,“王上、王上……”
胡蠻親王已將兄長背於背上,側露出的小半張臉,眼睛緊閉,臉色呈青灰,儼然已死去多時。
湊近了看,死氣更重。
“你這個賤婦,彆靠近我王兒,滾!”王太後把衝過來的老婦人一把推開,許是眼裡恨意太烈,以至於看向王太妃時,好似恨的就是她這個人。
王太妃渾身一冷,摔在地上不敢動。
直到王宮前聚集的人全追隨入內,她才撐著身子站起,在老宮婢攙扶下,一瘸一拐綴在人群後方。
老宮婢神思不屬,邊走邊惶然呢喃,“太妃,王上……王上真的死了……”
“閉嘴!”王太妃低聲嗬斥,五指扣在宮婢手背,將她掐得生疼,“這種話不可說,以免教人誤會!”
無人注意時,她眼裡的光飛快閃了兩閃。
是啊。
胡蠻王死了,真的死了!
那個曾掐住她脖子把她當狗一樣甩出去的王,死了!
王太後引以為傲的兒子,死了!
死得……真好!
王太後命人將王殿大門緊閉,將殿內不吃不喝待了三日,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王殿一步,違者視同造反,殺無赦!
渾像驟然痛失愛子的老婦人不能接受現實,變得瘋魔。
王上斃的消息,以飛快速度傳遍整個胡蠻。
胡蠻百姓憤怒至極,對大越的恨意頃刻漲至最高點,開始全民通緝殺害王的凶手。
那幾個人卻像憑空消失了般,任憑怎麼找都找不著。
城外那間小木宅子,人去樓空。
胡蠻王死後四五日,關內有消息傳至王城。
大越老將袁堯現身南境軍營,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