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露出一個蒼白到近乎透明的笑容,虛弱笑道:「我能,沈丞,我不會死的,我不會讓自己死的,我好不容易讓你答應我,答應我今晚圓房,我不可以死,我舍不得死。」
沈丞抱著她,啞聲道:「好,等我們解了毒,阿九要怎樣,我都答應你。」
容九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半垂著眼睫,笑道:「隻可惜,我這個模樣,隻能乾看,哎,到嘴的肉又飛了。」
沈丞低頭,在她頭頂落下一吻:「為夫的心在阿九這,飛不了。」
容九笑起來,勉力抬起眼睫,對周大夫道:「有勞周大夫了。」
「九娘儘管吩咐。」
解毒時,極為痛苦凶險,容九不想嚇著沈丞:「相公,你先出去。」
沈丞緊緊地抱著她不放:「阿九,讓我陪你。」
容九吃力道:「相公,我撐不了太久,你聽話,出去。」
沈丞眼底血絲隱隱,壓下洶湧的痛色:「我不走,阿九,別趕我走。」
周大夫嘆了一聲,也跟著勸道:「老三,聽九娘的,別讓她分心。」
「阿九,我在門外等你。」沈丞心中澀痛,卻麵帶微笑,滿含溫柔。
「好。」
為讓他心安,容九忍著喉間湧上來的腥甜,微笑頷首,看著他退了出去,才嘔出一口黑血。
「九娘,」周大夫輕呼。
「沒事,」容九抹了唇角的血跡,將解毒之法告訴周大夫,「銀針過穴,封住幾處大穴,然後割開這個紅點......」
沈丞看著緊閉的房門,一動不動,連眼都不曾眨一下。
有血腥味透過門縫,一點一點地蔓延過來,那一聲聲刻意被壓低的痛叫聲,落在耳中,隻覺得心如刀割。
那些抑製不住的恐懼和痛意,激起他眼底刀鋒般冷銳的寒芒,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根根指節青白,手背上青筋暴跳。
唇齒間,溢出一個人的名字,殺伐滔天:「容雲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