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令她驚訝的，是趙行跟容九並無仇怨，為了布局殺她，不惜以他人性命作伐，連自己的至親好友亦可犧牲利用。

顧明珠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穆清寒不可能因為這個而心情不好。

顧明珠問道：「他為何要那麽做，可知緣由？」

穆清寒沉默不言，隻靜靜地喝著酒，這樣的穆清寒，讓顧明珠很是心疼。

「清寒，」

「不知道，不過，」穆清寒捧著酒壇，又灌了一大口酒，「不過，很快就能知道了。」

穆清寒不願意說，顧明珠也沒有逼他，陪他喝了一會兒酒後，才道：「你為何坐在牆頭，與穆王有關嗎？」

穆清寒慘然笑了一下：「媳婦，穆家要完了。」

顧明珠心裏咯噔了一下：「為何這麽說？」

「穆家錦繡至極，乃簪纓世家，百年大族，可一步之差，便會是萬丈懸崖，父親為攏權不折手斷，而穆氏一族，多少醃臢齷蹉之事，多少徇私枉法之舉，總有大廈將傾之時，懸在穆家頭上的那把刀，很快就要落下來，媳婦，你後不後悔嫁給我？」

穆清寒的眸光異常的清亮，深深地看進顧明珠的眼底，似要看進她心裏。

顧明珠靜靜地回視他，淺淺地揚起唇角，柔聲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是世家公子也好，你是亂臣賊子也罷，你都是我的相公，你說的，我是穆顧氏，與你生則同衾死則同穴，清寒，我的心，永遠都會跟你在一起。」

穆清寒伸手抱住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媳婦，我一定會護住你的，哪怕大廈將傾，我也會護住你的，我不會讓穆家，傷及到你。」

「若有風雨，我們一同進退，能與你生死相依，便是黃泉，亦無可懼。」

穆清寒卻舍不得顧明珠陪他一起共赴黃泉：「若穆家已經成為一顆毒瘤，不用九公主動手，我也會親手除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