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心情開始變好，連帶眸中的寒霜之氣，也消散了不少。

“你在乾什麼？”

“我撿聲卡啊，霍司爵，我今天……可能給你闖禍了，剛才我跟你姑姑家的傭人吵架，墨寶聽不下去，一不小心把你姑姑的小外孫腿給打斷了，怎麼辦？”

這女人一下就又變成了那種惆悵擔憂的樣子。

她護著兒子，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但同時，攬過來了，她又開始緊張，因為，那始終都是霍家姑姑。

溫栩栩欲哭無淚，她就像做錯了事的小貓咪一樣，不安極了。

霍司爵看到她這樣，忽然就有點恨鐵不成鋼：“打斷了就打斷了，什麼怎麼辦？”

“啊？”溫栩栩愣了愣，“這個……不要緊嗎？”

霍司爵麵若寒霜，身上更是有層薄薄的殺意：“你在想什麼？彆人欺負你兒子了，你還在想著要對對方仁慈？”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他也隻是個孩子，墨寶他……他下手還是有些重了。”

溫栩栩慌忙解釋，表示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確實是那樣，都是媽媽，可能在對待孩子的問題上，免不了心裡就會偏向一點，但絕對不是聖母，就隻是單純屬於一個母親的柔軟。

可霍司爵聽了，全完全不以為然！

“有些孩子是孩子，有些孩子天生就是惡魔，你覺得墨寶下手重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當他把這張聲卡要放進霍胤琴裡的時候，如果成功了，會造成什麼後果？”

“……”

溫栩栩不說話了。

會造成什麼後果？

當然是剛獲得成功的霍胤，馬上就會被嘲笑，被唾沫星子淹沒，而這些，對於本來就患有性格缺陷的他，幾乎也是致命的。

溫栩栩的手指終於緊緊的攥住了，甚至到了最後，因為痛恨自己還會去擔憂彆人，而愧疚懊悔到眼眶裡都出現了點點泛紅。

“對不起，是我太軟弱了。”

“也不是，是你的心太過於仁慈，仁慈其實沒什麼不好，但是溫栩栩，你要記住，所有的仁慈，都是在保護自己，還有身邊的人的前提下，才能仁慈，懂嗎？”

霍司爵聲音淡淡的。

或許，是看見了她這副悔恨自責的樣子，他神情難得的溫和沉靜，看起來他不是在說教，到更像是在提醒。

提醒她，該狠的時候就得狠！